。”
“……殿下?”沈云蕖有些绝望,许是刚哭过,她声音也有点哑。
“孤心意已决,你父亲的案子……别说是复审,就是再重新审个十次百次,结果都一样。孤说了,他有罪……”
最后的三个字,霍凌州说的很重。
太子殿下性情冷清正直,他所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话音落,霍凌州阴沉着脸,扬起手臂,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太子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沈云蕖心知肚明,她若再强行辩解,只怕会惹怒了霍凌州,最后落得和兄长一样的下场。
沈云蕖垂着眼,行了个礼:“臣女告退。”
她艰难的站起身,跪得太久了,膝盖有些不适,但沈云蕖还是强忍着疼痛转身往门口走去。
她步子迈得很小,瘦弱的背影在静谧的书房里更显凄楚,她走了几步突然回过身来,视线与霍凌州对上。
沈云蕖思考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殿下昨夜睡的可好?”
“嗯?”霍凌州眯了眯眸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乱了思绪。
“臣女昨夜伺候殿下,殿下可还满意?”
“……”
霍凌州凛冽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深邃的眼底暗流涌动,但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沈云蕖提着明黄色襦裙的裙摆,步履轻盈,缓缓走到他面前,追问道:“昨夜教坊司的贵人,便是太子殿下吧?”
少女眼眸清澈明亮,如双瞳剪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壮着胆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霍凌州薄唇微勾,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沈小姐,何出此言?”
沈云蕖又朝他走了一步,此时两人之间离得很近,似乎再往前一步,她便要贴在霍凌州身上了。
她说:“昨夜,我虽眼睛被蒙上,也未曾听见过您说话的声音,但我的手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她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腕,白皙干净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往霍凌州胸口处探去。
“殿下这里……是否有个伤痕?”
她有些胆怯,不敢冒犯太子殿下的身体,只是用指尖轻轻触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霍凌州垂着眼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抬起右手将沈云蕖细白的手腕捏在手心里将她的手拉开,冷冷的警告道:“沈小姐就这般确定,孤身上一定有伤痕?”
“是。”
“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倘若真如你所言,孤身上有疤,那沈小姐说什么孤都认了。但是,倘若孤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孤一定亲自将你这几根手指,全都剁了……然后丢进荷花池喂鱼……”
“不知沈小姐,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