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年世兰心下一沉,眸色愈深,她带出哥哥是什么意思,莫非眼下皇上对年家已生忌惮之心?皇上不过才刚刚登基,难不成就要卸磨杀驴?
不,不会的,年世兰内心宽慰自己,如今皇上虽夺嫡成功,可朝廷局势依旧不稳,八王、九王党派蠢蠢欲动,再者,西北叛乱必是要依靠哥哥的,万不会如此轻易动手。
更何况,哥哥曾为大清征战在外,屡立奇功,倘若这般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岂非寒了西北二十万将士的心?
如此想着,年世兰心下才稍稍安定些,抬眸便瞧见宜修满含揶揄的目光,不由得怒上心头,带刺儿的话脱口而出,“皇后怎么这般看着臣妾,难不成年岁渐大,看不清臣妾的模样?”
年世兰美眸一横,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哪怕这辈子依旧无法改变命运,那张扬跋扈的性子是半分都收敛不了的,莫说对着皇后,就是对着皇上,她也丝毫不惧。
前世,她活得花团锦簇,轰轰烈烈,风头甚至压过皇后,哪怕最终功亏一篑,事败垂成,也并未留给对手看笑话的机会,即便是死,她年世兰也要轰轰烈烈的死。
再者,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若只为苟活于世,过得那般窝囊憋屈,还不如痛痛快快,张扬恣意地活出当下。
她怕什么,她年世兰如今什么都不怕!
宜修长眸微眯,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这个人......像年世兰,可又与记忆中的年世兰有所偏差,是错觉吗?
年世兰历来城府浅薄易懂,每日同只斗鸡一般,昂着脖子找茬,如今倒添了些说不出的味道,还真是......有意思。
那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直把年世兰盯得发毛,她心下忽而不安,隐隐觉得那人又要给她下套。
“华妃说笑了,”宜修勾唇,恢复了以往的和善从容,温声道,“咱们都是王府的老人,最为了解彼此,不是吗?”
分明是春风化雨的柔声,却偏偏让人听出几分薄凉的味道。
年世兰不做他想,赶忙起身,被人那般瞧着,总隐隐有种处于下风的感觉,她心里蓦地升腾起一丝狐疑,这老妇......似乎变了些。
难不成,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