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妄想讲道理说服我。”
见她站起来快,像是已经获得了他的宽恕,他又道:“以后还敢不敢在园子里闹事?”
“不敢了,一定安分守己,”碧好轻声,扁扁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爷得空了能不能来看看我?下人都取笑我不得宠。”
“你管自己都管不好,还管下人取笑。”
碧好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充满水雾,只眼巴巴地盯着他,扁着小嘴,不说话。
他就她这么一个妾,可是已经十几天了都不来看一眼,他又没有外室,自己一个人生憋着不去找妾,不就是讨厌这个妾?
偏偏,男人都最受不了看自己的女人委屈,尤其是给自己花心思却不讨好的那种哀怨,直叫人心里愧疚,再强硬的心肠也不由得变软和。
李漠狭长的眸子微敛,伸手就想羞她的脸。可她躲得快,退后一步离开了他的手,变得有点气鼓鼓的。
李漠的手僵了僵,收回来,手撑在身后的床上,微倾着身子道:“好了。——今晚我留下。”
看到小娘子没反应,他扬扬下巴,“还不去准备?”
碧好屈膝行了个礼,一转身走了。
李漠骤然想起一件事,冲她后背唤道:“大夫还看不看了?”
“……”没人回答。
怎么,他只是答应晚了一点,就把她得罪了?
用晚膳的功夫,蓼风轩的人送来了李漠的衣物,碧好认得那两个长相标志的大丫鬟就是近身伺候李漠的,一个叫弄琴,一个叫抱月。
她们净了手,就来替李漠布菜。这就让站在饭桌边上,拿着公筷,想塑造良好妾室身份的碧好一下子没了事做。
她便不出声了,一直吃完这顿饭也没跟李漠说话,吃得还少,分明还是闹着一样不知从何而起的别扭。
用饭后,她就去洗浴。披着湿发出来时,李漠却不在了。小蓝说世子爷听人回话去了。
碧好便趁机问起了方才那几个婆子的事,两人聊得正起劲儿,有说有笑的,李漠进屋时还听见了笑声,可一进门,那笑声、说话声戛然而止,他小娘子的脸色也像变天一样快。
“爷要洗浴吗?妾不会伺候,还是要弄琴抱月两位姑娘伺候吧。”碧好屈膝道。
这种态度便是她原先刚进门对他的态度,说话毫无感情,甚至不想理睬。
谁叫他说她连自己都管不好,说她行迹张狂。
李漠无言,深邃眼眸把她至从头到脚掠了一遍,就去了净房。
临夜风凉,洗浴后的李漠穿着一身雪白中衣,来到床边,丫鬟们放下床榻与寝室中的隔断帘,这便都退了出去。
李漠一上床,碧好就使劲儿往床里退,不仅要退,还把两条被子都卷走,卷的时候动静还大,摇得帘子乱舞。李漠方才躺下,不禁蹙起眉头,“干什么?”
“爷说我身上有鬼,我怕半夜那鬼就真出来了,阴气重,离爷远一点。”碧好道。
听听,这什么话?
分明就是责怪他苛刻。
李漠撑起半身,睨向身侧的女人,见她没地儿了还要蜷着往里缩,又想起那几日巴巴地半路拦给他请安的高兴样儿,他恼了,起身抓住女人的一只足踝,往她臀上“啪啪”又打了两下。
她一反应过来,他的大手已经捏住了她的双腮。
“就不能安生点?”他黑眸里闪过怒火。
碧好见他这样,顿时有些心慌,得亏她有招,即刻闭上眼睛,咧开嘴,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爷说我是鬼,又说我管不好自己,我便不闹了,像从前一样跟爷举案齐眉,不再缠着爷……”接着低声啜泣。
软软圆圆的脸颊流下了几颗金豆子。
“行了行了,”李漠从床头那一叠干净的白绢子中抽出一条,往她脸上擦了擦,“说两句都不得。以后你爱闹就闹,不用拘着脸了,行了没?”
碧好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