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每年的《郁金香》杂志,也不用从香水眼影中省下钱来,更不必每每藏着掖着带回杂志,反遭受兄长的嘲笑。
颜徵北也会嘲笑她,可他那一丁点嘲笑,同靳筱自幼受的相比,实在文雅又和顺。
一开始四少还以为她沉静下来读书的样子,是恼了他。
方想赔个不是,靳筱听他咳了一嗓子,迷迷茫茫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有半点介怀的样子。
他娶了个皮实的夫人,往好了说是大气,往坏了说,便是丫鬟婆子眼里的好欺负,颜徵北不时会替她敲打一二,毕竟她脑子里只有香港富家少爷的爱恨情仇,总归看不见下人有时明目张胆的怠慢。
靳筱并不能接着睡太久,虽然她十分贪恋回笼觉的温暖,却要同大姐和嫂嫂们,去婆婆房里问安。
她因脾气温顺,做这些事情十分自然得体,颜徵北总说她不像从新式学堂出来的女孩子,反倒像个天生的封建少奶奶。
尹氏是当家主母,看着靳筱低眉顺眼的样子,便嫌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持家的能耐,喝了口茶道:“我怎么听说,老四又同梨苑的戏子胡闹?”
她声音不紧不慢,却又有种不可名状的威严。
大太太是老司令发妻,又出身大家,就是往日里能帮靳筱说上几句话的二姐,也不敢放肆插嘴。
她这样从各房流水,突然转到了颜徵北头上,着实让靳筱吓了一跳。
靳筱茫然地抬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尹氏素来讨厌她这样迷迷糊糊的作态,又皱了眉道:“既然成了婚,你做妻子的,便要管管他才是。”
靳筱赶紧称是。
她只想着敷衍着这位主母,便能回去接着看李二少爷和吴三小姐的大结局了,尹氏却偏不放过她:“下月礼佛,各房都抄些佛经出来,”尹氏的声音顿了顿,“大少奶奶还在西北,便由四少奶奶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