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沈临洲在你那里,约莫是远比不上的,就不必麻烦了。”
池乔一噎,一时失语。
车内静默着。
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如竹筐倒豆子,又急又响。
又是扰人的,没完没了的雨。
也不知今年春天怎么了。
她回神,没话找话,试图缓解这糟糕的氛围:“天气不好,航班大概率会延误。”
“我不从江城走。”
哦,是了。
她怎么忘了,江城没有直达纽约的航班,所以他每回都得多转两个小时机。
“池乔,用心点。”
“……什么?”
沈临洲没有给她答复,而是向她倾身,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挑掉口罩一边耳挂。
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口红被擦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补,显出的唇色是自然的淡粉。
他或许天生带点狼性,盯准的猎物,就不会放其逃脱。
她心跳快一拍,心尖甚至似风中的花蕊发着颤,随即自觉地闭上眼。
下一秒。
他彻底地,掠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吻比她想象中的狠,狂风疾雨地,像想将她咬碎,吞入腹。
将她成为他的胜利品,由他全权支配。
睫毛颤了几颤,手抵在他肩上,欲拒还迎的,到底没有推开他。
密闭的空间里,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燥热。
雨帘将车隔绝成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只有她和他,像孤岛上相依为命的求生者。
但现实是,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下次再见,说不准是半年还是一年后。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沈临洲松开了她。
大拇指摩挲她柔软的唇角,见她胸口如海浪起伏不断,语气带着刺讽地道:“接了这么多次吻,还是学不会换气。”
池乔小声地辩驳:“师傅领进门之后,我也无处继续修行。”
他被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愉悦,眼底的阴霾淡了几分,“好好学习,喜欢唱歌就唱,别碰娱乐圈那点腌臜事。”
“嗯,我知道。”
他又啄吻两下,下车去后备箱拿伞,撑开,接她下车。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好,一路平安。”
沈临洲拍了下她的后肩,没有留恋不舍,干脆利落地道:“走吧。”
池乔走到拐角,终究忍不住,回头望他。
仅有的一把伞给了她,他长身而立,雨落在他发梢、肩头,神色莫辨。
风雨加身,他却立得岿然,仿佛即使天塌地陷了,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她向前的脚步并未因此停留,径直往公寓楼走去。
沈临洲也驱车离开。
某一瞬间,他蓦地想到一件事。
她从来,从来,没有在除了那事以外的时候,主动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