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乔嘴甜会哄人,学习好,又长得漂亮,外界对她夸赞最多,池建中也有虚荣心,渐渐偏袒她。
可他们没受过什么教育,思想仍老旧、落后,认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生读太多书没啥用。
当时,池乔中考考全镇第一,班主任亲自登门,极力游说池建中、杨丽娟送她去庆城上重点高中。
毕竟她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万一飞出宁河镇,变成金凤凰了呢?
他们想也不想,一口否了。
“山山也要上学,送她去市里上学,我们全家都不要吃饭啦?”
“可以申请助学金的,要是月桥努力,拿到奖学金,也能减轻一部分经济压力。”
一家之主池建中连连摆手,油盐不进的样子,“学校又不是做慈善,吃喝住行,还能给她全包了不成?”
班主任语塞。
就是那个时候,池乔认识了沈临洲。
怎么会……
又七弯八拐地想到他了呢。
池乔敛起心神,扒完饭,帮杨丽娟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乡下的夜晚是静谧的,只有声声蝉鸣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而无城市里的种种喧嚣。
池乔拿了只蒲扇,坐到前院,边扇风边摇着椅子,好不悠闲。
她打开手机,意外地看到沈临洲的未接电话。
还是两个。
她回拨过去,对方接得很快。
“喂?”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一般情况,他们不会通过电话交流。
在没有工作往来,和并不十分亲密的状态下,打电话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件不太自在的事。
久违的嗓音通过电流抵达耳蜗,失了真,更低沉,富有磁性。
池乔的耳廓麻了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因为这番开场白的语气,太过亲昵熟稔。
他就好似是久等女友电话不来,而有些嗔怨的男友。
大腿忽地一痒,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拍了下,“啪”的一声脆响。
同时她也回了神,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忙,没看手机。”
对面问:“我打扰你了?”
“没有的,我已经闲下来了。”
“哦,”沈临洲拖长音,慢悠悠地说,“还以为你生气了,想扇我。”
“是蚊子。”
池乔半开玩笑:“要是知道沈总有事找我,我风里雨里也得回复你呀。”
他轻笑一声,“净会挑好听的说。”
她转而问:“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是按纽约时间算的。
“我在庆城。”
他声调散漫:“想见池小姐一面的话,预约得上号吗?”
庆城?这么巧?
池乔沉吟片刻,答应了:“可以,但是得过两天。”
“行,我到时来接你。”
她迅速抓住他话中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微博IP,猜你回老家了,没错吧?”
池乔“嗯”了声,阵阵夜风吹拂脸颊,心也有些痒痒的。
仅仅是得知,他有关注她个人微博。
但她什么情绪也不会流露。
仿佛是,叫他知道她因他简单一句话而心泛涟漪这件事,便是棋输一子。
没再多聊几句,沈临洲先挂了。
他的风格一贯如此,交代完事情,就立即收尾结束,绝不拖泥带水。
工作是,和她也是。
她于他,好像很特殊,又好像与旁人无异。
“怎么坐外面喂蚊子?”
发了会儿呆,听到池岩山在屋里问。
“这就回来了。”
池乔确实被咬得受不了了,搬椅子回屋,拴上大门,去洗澡睡觉。
床板很硬,风扇不太管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