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哥三,耷拉着脑袋回到教室。王质一跨进教室门槛,目光便如游丝般在室内游走,熟悉的课桌椅、斑驳的墙面,还有那一张张或嬉笑或专注的青春面庞,一切都仿若昨日重现,让他不禁心生感慨:“多么熟悉的教室啊,还有这些可爱的同学们,如今再看老师,竟也觉着顺眼了呢。”
兴许是心态彻底变了,往昔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此刻都像是被施了魔法,重新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正出神间,班主任老李迈着那慢悠悠的步子晃进了教室。
这老李,班上同学背地里都亲昵地唤他一声,光瞧模样,还真像个看大门的老头——头顶秃得发亮,身形矮小敦实,手里永远捧着个硕大的水杯,走起路来三步一晃,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那副厚厚的镜片后面,藏着一双犀利得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眼神一扫,便透着股“在我面前少耍花样,一眼辨忠奸”的威严劲儿。
不过,可别小瞧了这老头,他教学那是真有一手。在王质的记忆深处,他们班的升学率在全校可是独占鳌头。只可惜,哥仨一直不争气,成绩稳稳地霸占倒数位置,每念及此,王质都忍不住暗自叹气:“哎!”
老李缓缓踱步至讲台,眉头紧锁,一脸严肃,手中的粉笔重重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打破了教室原有的宁静:“下午还是老样子,复习文化课的留在教室,其他去体育馆练体,都给我好好练、好好学,少给我惹事。”说到这儿,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提高了音量,“下午我就听说有个别同学瞎折腾,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敢去以卵击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说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没那本事还到处挑衅,打赢了倒也罢,要是让人揍了,丢咱们班的脸,就别回来了。”言罢,老头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
老李这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白广和石楠两人面红耳赤。他们低垂着头,仿若犯错的孩童,默默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眼瞅着同学们快走光了,白广和石楠走到门口,一回头,瞧见王质还像根木头似的戳在座位上,不禁着急地喊道:“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啊,今天还得加练呢!”
王质这才回过神来,虽满心疑惑,却也跟着站起身,随着人流向体育馆涌去。
没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体育馆。这体育馆规模宏大,王质记忆中的它,本是个荒废已久、无人问津的角落。
想当年,学校一门心思扑在文化课上,考学才是唯一的出路,体育锻炼什么的,根本排不上号,这体育馆大部分时间都大门紧闭。
可如今,眼前的景象却让王质惊掉了下巴——馆内装饰奢华,篮球架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地各式各样的哑铃,还有些模样古怪、叫不出名的铁疙瘩,墙边一溜排开的简易仿武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经常有人使用。
再看同学们,白广他们熟稔地随手抄起地上的铁疙瘩,便开始自顾自地锻炼起来,石楠则一个箭步跨上跑步机,迅速调整好速度,奔跑起来,其他同学也都各自寻了块“阵地”,热火朝天地训练着。
王质彻底懵了,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练体?大家都不学习了?不考大学了?现在老师都这么内卷吗?以前要是想上一节体育课,得考好几次理想成绩才能换来,现在倒好,这么随便?”满脑子的问号在打转,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答案。
无奈之下,他走到白广身旁,犹豫了一下,捡起一个最轻的哑铃,学着众人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锻炼着,嘴巴紧闭,心里清楚,此刻得先沉住气,静静观察,听听同学们都在聊些什么。
“你们知道吗?我哥前几天刚通过考试,正式进入了成人武学院,虽说比不上考进去的,可也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啊,就为这事,我爸妈回村里大摆宴席呢。”一个同学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
“我去,真的啊?”旁边的同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