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下,显得格外悲凉。他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鲜红的血脚印,触目惊心,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鲜血,正不断地从他铠甲的缝隙中渗透出来,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李秀宁的眼睛。

震撼!无比的震撼!

李秀宁踉跄着冲到李昊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

李昊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

“妹……”

李秀宁猛地解开李昊的铠甲。

一条巨大的刀伤,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右腰,深可见骨,狰狞恐怖。那草草包扎的伤口,早已被鲜血浸透。

李秀宁的心,瞬间被撕裂,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这……这是……”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伤而已。”李昊的语气,冷酷得像一块冰,仿佛这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他无关。

冷酷!那是对命运的冷酷,对痛苦的冷酷,更是对李渊无情决定的冷酷回应。

李秀宁知道,李昊是在强忍着剧痛,不想让她担心。可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痛。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镇守幽州,与陆地神仙境界的突厥武圣决战,虽然斩杀突厥武圣,却也被突厥武圣斩了一刀,身受重伤。

大战刚刚结束,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太原,只为了回应李渊的召唤。

李渊的一句话!

他把命都豁出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李秀宁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

李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无奈。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在天地间蔓延。

“哥,是爹对不住你!”

李秀宁紧紧地握着李昊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体温,绝望和悲伤将她吞噬。

李昊艰难地回过头,目光扫过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四人。

他们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关切,反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他的愚忠,嘲笑他的遍体鳞伤。

他看到李渊眼中的冷漠,那是一种上位者对工具的漠视,仿佛他只是李家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可丢弃。

他想起自己为李家出生入死,三屠突厥,四扫辽东,立下赫赫战功,换来的却是卸磨杀驴的结局。

他看到李建成眼中的嫉妒,那是一种对功臣的忌惮,仿佛他才是唐国公府最大的威胁。

他想起自己对李建成兄友弟恭,处处谦让,换来的却是暗箭伤人,阴谋算计。

他看到李世民眼中的贪婪,那是一种对权力的渴望,仿佛他才是这大唐江山的唯一继承人。

他想起自己将兵权拱手相让,助他建立赫赫军功,换来的却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他看到李元吉眼中的幸灾乐祸,那是一种对弱者的蔑视,仿佛他只是一只丧家之犬,任人宰割。

他想起自己对李元吉循循善诱,兄长风范,换来的却是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四人的目光,像四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身上的伤,在这一刻,不再是刀剑所致,而是李家无情的背叛。

他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决绝。

李秀宁怒火沸腾!

“我哥李昊,为李家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是我哥瞎了眼,错信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指着李渊,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你,口口声声称我哥为义子,却视我哥为棋子,利用完就弃之如敝履!?”

她指着李建成,眼中充满了怒火,“你,表面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处处算计!?”

她指着李世民,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