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止看了商迟一眼,翻开了笔录。文瑞是零度酒吧的调酒师,送酒的是确实怎么也轮不到他。
“贝非突然内急,我就替他送了。”
宫凌止问:“贝非又是谁?”
商迟指了指酒吧的一个角落:“那个,头发染蓝了的那个。他是服务生的领班,你一会儿查今天的来客记录得找他。”
宫凌止想了想:“你送酒之前有人进过那个包间吗,还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吗?”
文瑞想了想,道不清楚。
宫凌止抬脚就向三楼走去,商迟却拉走了宫凌止。零度酒吧一共七层,可是一到三层却没有电梯。其实并不是没有,而是没有给客人准备。商迟带着宫凌止走的是一处连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的电梯。
电梯是藏在一间房间里的,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外加衣柜和书架,床尾抵着一个小小的沙发茶几。宫凌止推测床头右面的门应该是卫生间,这里算是一个临时住所。
“我偶尔住一住。”
死了人的包间离得不远,商迟很是识趣靠在门外等着。透过对面墙上的玻璃,商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包间里面的情形。白大褂的法医翻动着尸体,宫凌止半蹲在一旁。两个人应该是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却听不真切。
一根棒棒糖含完了,宫凌止才出来。
宫凌止盯着商迟右耳垂上的曼陀罗花耳坠:“零度酒吧附近有没有湖泊水库,或者就在酒吧内部有没有水箱水池。”
商迟奇道:“往南六百米左右有一个沧澜湖水库,往东四百米有一条星海河,星海河挺大的连着亚海……再近就没有了。零度酒吧楼顶上倒是有一个水箱,不过楼顶早就锁了,钥匙只有我有。水池……地窖里存酒水的酒池倒是有几个。其他的就没了。”
宫凌止摸索着下巴:“能带我们去看看这个水箱和酒池吗?”
商迟道:“行,等我找找钥匙。”
宫凌止跟在商迟的身后走进了商迟刚刚的房间里,商迟把床头衣柜里的几个盒子拿了出来,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串钥匙。
往楼上走的时候,商迟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是淹死的?”
宫凌止无言,商迟笑了:“宫探长不用觉得案件细节不能公布,这人是死在我的酒吧,我有权知道人是怎么死的,以及我得排除我的嫌疑。再者说,商某对于这满酒吧的omega来说也算的上的神明了,咱们的信息未必不同步。”
意思是,即使巡察局警告零度酒吧上下工作人员细节不能披露,但是他们对于商迟是绝对不会隐瞒的。
“法医初验很可能是溺死的,可是死者的全身上下却没有丝毫水渍,这点很可疑。”
“没有水渍?那就奇怪了。”商迟转身,“楼上的水箱,地窖里的酒池都能把他淹了,可是怎么会没有水渍?嗯……包间里有空调,为了满足一些人恶趣味也为了保护omega,里面的温度最多打到37°C,37°C要多久才能把他烘干你可以试试。”
宫凌止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否定了这个可能。死亡时间没有那么早,37°C烘不干死者的衣物。
只有一条路能上楼顶,宫凌止四处看了一看。灰尘落了有三厘米后,根本没有第三个人上来的痕迹。宫凌止又跟着商迟去了地窖,地窖酒池里全是酒水,反复检查了几次确认了没有那个酒池里装的是水。
再回到三楼的时候,其他探员正在取证。
宫凌止看着法医把尸体带走,浑然忽略了商迟厌恶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问:“这一路上都有监控,能查吗?”
商迟道:“能,监控室在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