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止坐在办公室里拧眉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资料,周围还有四五个人都是正襟危坐的模样。
巡查局新来的实习生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开始噼里啪啦的到豆子。
“自从孙昌死后,我调查了童梦基金会的往来账目,发现有好几笔资金流向不明。我将童梦基金会三十年之内的的一应账单调出来看了,发现童梦基金会还涉嫌洗黑钱,贩卖人口等多种违法行为……他们贩卖的人口以omega为主,他们以打着救济omega的名头,实际上却在悄悄贩卖omega,还在洗境外黑钱。迦城这里有一个据点,就是玫瑰花孤儿院。玫瑰花孤儿院……”
实习生的语速听得宫凌止有些脑仁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被这成堆且没有侧重点的资料冲击的有些难受。
叶谦直接简单粗暴地大断了商实习生的演讲:“行了行了行了。王儿,你查的这些事和目前的案情有关吗?没关的话先别说了。”
实习生王佑明是迦城公安大学的博士生,是被外祖一家养大的,博士毕业后被分到迦城巡查局实习。虽然是个alpha但是整个人唯唯诺诺,只有在说案子的时候嘴皮子才会如此利索。
王佑明把文件抱的牢了几分,一本正经地说:“虽然现在在调查王利,孙昌等人的谋杀案,但是童梦基金会贩卖omega洗黑钱的的活动至今未停,现在虽然要调查杀人案,但是他们犯的案子就不管了吗?”
叶谦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不管,但是得有主次吧?王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上面已经来施压了。”
王佑明抿了抿唇,道:“童梦基金会近年来的生意也不是滴水不漏,王利孙昌他们私下里做的那些勾当也已经浮出水面,难道就因为上面施压就对他们的罪恶不管不顾了吗?当初他们拐卖了那么多omega,有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
“哎,你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
“童梦基金会的经济违法操作后期会有经侦立案,贩卖omega的罪名也会被追责,但是现在咱们的重点是谁杀了他们。这件事越闹越大,在迦城已经引起了异乎寻常的关注度,咱们的责任是维护迦城的正常秩序。”
宫凌止出声叫停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王佑明老实了,老老实实窝在了后椅上。
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王佑明才又道:“玫瑰花孤儿院的项目在二十年前曾经停过半年,我调查了当年的记录,玫瑰花孤儿院的院长淹死在了孤儿院的一处人工湖里,因为这个案子童梦基金会的进度才被迫停止一年。”
宫凌止问:“淹死?”
王佑明点头:“案子是按失足落水结的,我也调出来了当初的尸检报告确实是淹死,不过头儿,我觉得很奇怪。”
宫凌止从王佑明的手里接过了文件,翻开来看了。宫凌止一边看,王佑明一边说:“我咨询过法医科了,一般情况下溺死在湖水中的人肺部血管都会出现硅藻,但是院长的肺里没有。”
宫凌止的手指敲了两下桌面:“我记得王利,孙昌等人的死因也是溺死,而且没有处于水中,肺部同样没有硅藻。”
叶谦问:“会不会是巧合?”
“不可能!”王佑明道,“院长的死因本就存疑,姑且认定是意外。可是二十年后,玫瑰花孤儿院有关的五个人有四个都是死于溺亡,而且和孤儿院院长的死亡时间一样,都是凌晨一点。这就是蓄意报复,有人在给院长报仇。”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王利他们杀了院长?”宫凌止的目光深沉似水,看的王佑明一愣,“咱们是探员,得讲究证据,不能信口胡诌。”
“头儿,只要开审周仁不就行了吗?”座下的一个扎马尾的alpha问。
宫凌止道:“二十年过去了,早已时过境迁,周仁不认咱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何况周仁现在是被害人,不是嫌疑人,咱们不能审他。”
难堪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至此案件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