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身体,自他正式临朝后,他便开始处理政务。当然由于身体原因,他每日也只能在御书房呆上半天。慕容澈这个丞相老师让他先从几年前批阅的奏章开始看起,一点点熟悉禹朝现有的官员体系。
当然,从实权上来说,小皇帝就相当于从连玉玺都摸不到,变成了一个活体印章机,真是可喜可贺。
若大的一个国家事物及其繁杂,在批了两天折子后苏洵就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又多么可笑了。
他想要皇权集中于一身,但就算是古时身体健康的皇帝,也不得不将全力分配下去,毕竟皇帝只有一人,累死也不可能把事情全部处理完。
慕容澈是个好丞相,能把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当然,若是他的手不伸那么长,弄得朝堂上几乎全都是慕容氏的党羽就好了。
嗯,暖池有点硬,朕坐得屁、股有点痛。苏洵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便听到清河说道:“陛下要臣拿个坐垫吗?”
“哦,不用了,朕觉得坐垫泡了水以后触感有点像坐着一滩米田共。”
“米田共?”
“咳。”苏洵尴尬地轻咳一声,才想到自己身后之人不是能和自己随便聊天的损友,“没什么,国师不用在意。”
清河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他修长的手指按早银针端部,轻轻撵了几下,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臣听说,陛下和秦王有些不愉快。”
不愉快?苏洵回忆了一下,朕怎么觉得当时秦王出门时很是愉快呢?难道真是气疯了?
看到苏洵面上的疑惑,清河又捻起一根银针:“陛下肝火郁结,最近发怒了吧。”
神医啊!不如你去给秦王看看,治治他的疯病?
他转身看了一眼清冷如仙的国师,点了点自己的脸:“秦王夸朕比西域第一美人还要好看。”
清河听到小皇帝的话笑了笑:“陛下的确风姿动人。”
他又话音一转:“臣听说,这位亲王陛下在领地内收尽美人,性别、年龄都不在乎。听说被送到秦王府中的人,最小的尚在襁褓,最大的已然都已有了孙儿。”
苏洵:……
这人也太……奇葩了吧,简直就是禹朝第一海王啊。苏洵又想到秦王夸赞自己时的样子,合着那人当时不是在嘲笑他是个花瓶,是真心觉得他好看?
“但就算如此,边疆苦寒之地,也没办法拥有如陛下一般的人物吧,秦王一时被陛下风姿所折服,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秦王久居边疆,操兵练武,性格可能有些爽朗,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苏洵被清河的话噎了一下,心道国师修道之人就是单纯,这秦王明显是对朕图谋不轨啊,还直白,朕看他是挺直白的,差点就直白地当堂谋害朕了!
“不过陛下,秦王是由先帝所赐名。”话锋一转,清河继续用他那清冷的声线说道,“按理来说,陛下应该叫秦王一声小舅舅。”
苏洵:???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此时世家中姻亲关系复杂,他算了半天,还真算出来了两人的亲属关系。
苏洵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想到那人作夜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自己的,脸立马就绿了起来。
他又想到,这事秦王知道不知道。不过以秦王的节操,就算知道了,估计还会觉得这样更刺激了。
看着这样的小皇帝,清河无奈地低声叹了一口气。他将手探入水中,拉出小皇帝的胳膊,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上面。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等清河松手,苏洵掌心赫然是一根已经折断的银针。清河用另一只手将银针取走,又抓着小皇帝的手放入池中,细细的水流从两人掌心的缝隙中穿过,清河微微一用力,那些液体便被挤了出去,但等他再度抬起手后,掌心间的缝隙再次被水充盈。
苏洵一脸迷茫,国师大人,朕没文化,请您直说好么。
看着茫然的小皇帝,清河淡淡道:“过刚易折,弱水难摧。陛下还记得臣当时说过的吧,此时不宜焦躁,当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