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了一夜安稳觉的赵璃有些恍惚地从薛黯璋床上醒来。
薛黯璋贴身小厮告诉她,将军一早宫里当值去了。
“姑娘好好养着,将军赏了几时匹京里最时新的绸缎,和一些金玉首饰,待会一并送到屋里头。”
那小厮说的还是保守了,赵璃看了,几十匹绸缎是京里小姐们都争着要的云锦,首饰更是出自大匠之手件件有名字。
红了院子里一众丫鬟的眼,心里无不犯嘀咕,将军对赵璃可不是一般的好。
菱香做了这么多年的大丫鬟,最终的结果是被遣派出府,看来这赵璃是将军心尖上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下午时分,薛黯璋还在宫中当值未归。
老夫人房里的老嬷嬷带着一行人匆匆忙忙进了东苑。
“可是老夫人院中有什么事情?将军这会入宫当值去了,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东苑的丫鬟一看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自然不敢怠慢。
那嬷嬷一路跑过来已是气喘吁吁:“找大夫!老夫人…老夫人今儿病情加重了,手指自今天早上醒来就无法弯曲,奴婢只能过来找将军了。”
“再着急也没办法,这会已经去宫里面找将军了,一去一回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府。”
薛黯璋回来时,朝服都未来得及换。
赵璃上前迎了:“爷,奴婢知老夫人病情加重,可否请到御医?”
城中大大小小的郎中,这段日子都被请来为老夫人救治年轻时征战留下的旧疾,可无不摇头,叹自己医术浅薄,让薛家另请高明。
现在老夫人疼得厉害,病情隐隐还有加重的迹象。
为老夫人救治的大夫当即向尤氏告罪:
“老朽看了一辈子病了,可老夫人的病,老夫实在束手无策了。”
“明明就是按照骨痛的良方去医治的,药材用的也是最好的,可就是无法根治,大夫人还是趁早另请高明吧。”
“老朽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望夫人恕罪。”
这位大夫已是京中名望最高的了,尤氏着急也不敢多加怪罪。
此人在京中桃李满天下,不是一般有名望的大族,有钱也是请不来他出诊的。
“送送大夫。”尤氏面上还要顾的。
眼看着他带着药童走了,陆续有几个大夫请辞:
“大夫人,我们几位对比起来更是无能为力,不敢再待在薛府,唯恐耽误了老夫人救治,希望夫人谅解。”
大夫人也知道,不必为难大夫。
一一付了诊金后,送人离开了。
赵璃自然知道老夫人房里的嬷嬷来找将军,只能是让薛黯璋去请御医。
薛黯璋面上烦躁焦急,赵璃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御医估计请不来了,如今太后娘娘病危,圣上焦急万分大发雷霆,太医院战战兢兢唯恐乌纱帽不保。”薛黯璋着急。
国公府诰命夫人再如何,哪敢跟太后娘娘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去将太医请回来,要是太后娘娘凤体有恙,国公府也承担不起圣上的怒火。
薛黯璋突然转身,赵璃堪堪停下脚步,险些撞上。
薛黯璋却没有功夫注意这些:“备笔墨纸砚。”
“是。”
书房里,薛黯璋奋笔疾书,空气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赵璃站在一旁,看清薛黯璋写的是什么后,心下了然。
“将军要贴榜广招天下神医,为老夫人救治,赏银二十两。”
薛黯璋点头,面露疲惫:“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江湖神医身上,但愿有能人异士能尽快揭下榜单,救治祖母。
“来人!”
来人匆忙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将此卷誊抄百份,往大街小巷显眼处贴了。”
“是。
薛黯璋赶紧换了身常服,大步往老夫人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