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几乎不会发现。

祁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托着酒杯的双手微微一颤,出于本能地想要收回。

他缓缓抬起眼看了过来,她今天穿的一件素色旗袍,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在脑后,耳朵上戴着一副珍珠耳钉。

妆容得体精致,整个人白净漂亮的好似连光都偏爱了她几分。可脸上那抹带着点奉承的笑意,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电光火石之间,祁愿觉得面前的人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冷冷瞧了她半晌,而后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抬手将他的酒杯往前推了推。

“既然祁小姐这么热情,那我的这杯也麻烦你代劳了。”

一旁的乔戚戚嗤笑出声,可立刻她就看见徐晏清的眼神朝她挪了过来。

眸光似是极地寒冰,千古不化,吓得她赶忙噤了声。

霎时,整个席间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导演更是背脊一凉。

这徐先生怎么忽然为难起一个女演员来了,以前可从没听说过啊。

正当导演准备起身解围之际,祁愿忽然笑着甜甜地应了一声:“好啊。”

说完,她举着自己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继而又伸手去端他的杯子。

他绻在一旁的手往前挪了挪,最终还是按捺住了,看着她将他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

*

祁愿回到位置上,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辛辣,火辣辣的烧灼感一直蔓延至胃里。

导 演靠过来,声色歉疚:“待会儿我找个理由让你先走。”

祁愿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这部戏可不能再搞砸了。”

导 演闻言忍不住湿了眼眶,早就听闻祁愿在圈内风评极好,的确是有原因的。

他赶 忙让服务员上了一瓶酸奶,给祁愿倒了一杯。

祁愿道了声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在新一轮相互敬酒开启的时候,祁愿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她有四年多没怎么喝酒了,今天忽然一下子两杯下肚,这会儿有点晕晕乎乎的。

走到洗手台前,捧了把水轻轻拍了拍脸,妆容瞬间融掉了大半,所幸也就全洗了。

她本来化的就是淡妆,加上她底子好,卸了妆反而多了丝清丽。

等她擦干脸上的水分走出去,富丽堂皇的酒店过道里多了抹颀长的身影。

徐晏清半弓着背倚在墙上,大衣的外套被他脱了,只穿着一件立领黑色毛衣,毛衣微微修身,大致勾勒出他上半身瘦削的体态。

但祁愿清晰地知道,他是个典型的衣架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毕竟那一个个充满旖旎情话的夜晚,她都是枕在他臂弯里度过的。

他低垂着眉眼,一手拿着打火机,百无聊赖地开合着金属盖帽,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一条长腿与墙面呈一个斜角绷得笔直,另一条则微微弯曲,脚后跟抵在踢脚线上。

面庞俊秀白皙,微微颔首,山根挺拔陡峭,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祁愿顿在原地,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才迈着步子踏了出去。

酒店的走廊里铺了层上好的波斯地毯,高跟鞋踩过也只发出微不可闻的沉闷声响。

但还是让专注玩着打火机的人投来了目光,祁愿并没有打算主动与他攀谈。

就在她将要与他擦肩而过之际,那道曾经让她沉迷到不能自已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这么些年不见,酒量大不如前了?”言语中满是讥诮。

四年前祁愿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当年她可是秉着护犊子的心态,在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饭局上,帮他挡过无数次的酒。

想到这,她勾了勾嘴角:“是啊,托您福,肝功能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晕黄,为她镀了层不真切的虚影,她弯着眉眼,笑容可掬地同他开玩笑。

可他却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