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徐晏清还交代了一句话:“给你的东西,就拿着,不要拒绝,否则只会让我觉得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做金丝雀还是得有金丝雀的自觉性。”
这句话,小江终究还是没有转达。
他不明白,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般伤害彼此。
他叹了口气,弯了弯腰,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人走后,祁愿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仰靠在靠垫上,视线在看到空中的那盏水晶吊灯时,忽的一愣。
这灯……她记得当初是被她砸了的。
在四年前,林瑜来接她的那天,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抄起一个椅子将它砸得四分五裂。
只因那是她和徐晏清两人一起做的,那时候,一丝一毫的甜蜜回忆,她都不想保留。
她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搬了张椅子放在底下,脱了鞋站了上去。
那一个个水晶球在灯光下光影流转,精致华美,只是规则的切面上或多或少都有被爆力磕碰过的痕迹。
偌大的吊灯,成百上千个水晶球,在那场爆力摧毁后,曾被人一个个又重新勾连在了一起。
祁愿站在那,眉头轻蹙,一瞬有些出神。
……
*
小江从屋子里出去后,转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宅子,给徐晏清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总,祁小姐到景园了。”
徐晏清那头还在病房里呢,路阔他们一帮子人丝毫没有来探病的自觉。
直接围在茶几旁打起了牌,一边叫嚣着,一边将手里的纸牌甩在桌子上。
他拿着手机,忍着腹部的疼痛,走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站定步子。
长白山今天也下雪了,就在祁愿走后不一会儿。
屋外冬雪皎皎,他应了一声:“嗯,东西给她了么?”
小江点了点头:“给了。”
“行了,没事了,你下班吧。”徐晏清叮嘱了一声就打算收线。
小江却忽然喊了他一声:“徐总。”
他把手机又重新贴回耳边:“嗯?”一个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小江思忖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您为什么不告诉祁小姐,当年其实……”
“小江。”忽然听筒那头人的声音沉了几分:“你逾矩了。”
小江闻声愣了愣:“对不起,徐总。”
徐晏清并没有在意,又叮嘱了声让他早些回去便收线了。
屋外雪势渐大,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四年前为了去救她,他也差一点死了么?
因为没有必要了,他们之间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相互折磨了。
想到这,他嘲讽的嗤笑一声,将视线从窗外那漫天飘散的雪花上收回,转身往病房走去。
那就相互折磨吧,谁也别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