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白焰内心在疯狂咆哮，但表面上还是气势十足的……被人给搬进水缸。

这缸只有两个大卡车的集装箱这么大，听人说这个只是临时使用的，后面早就准备好一个巨大的水缸在等着他。

一进到水里，楚白焰就放松了不少，双手扒在缸边，金色的尾巴在水中流动，美得让人心颤。再配上及腰的长发，昳丽的眉眼画面美得让众人真的以为他们逮到一条美人鱼。

“不对。”

正当楚白焰按照要求在缸里游了两圈，一冒出水面就听到这两个字。

将视线转过去，就瞥见一个老头，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端庄又冷静，丁点儿没有被楚白焰的泳姿给影响到。

楚白焰见到这人一愣，他记得这人。

这不就是他第一次摆摊坑的老头吗？

这人该不会为了三块钱跑来剧组找他茬吧？

不会吧不会吧……

虽然心中再三否认，可还是架不住那活跃的脑细胞在脑中疯狂幻想。

“鱼尾太轻，摆动的时候轻飘飘，还有手上的蹼和指甲都没有……”季钟书声音苍老却又让人下意识地敬畏。

一旁的人员连忙点头回应，楚白焰一听没他啥事就又在水里游动，这一游动可显眼得不行。

场地此刻都因为季钟书的话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有什么动作了。楚白焰这一动在一众静态背景中格外突兀。

季钟书也不惯着他，直接走到缸前，敲敲玻璃。

水中的楚白焰游到缸边，见人不是来找他茬的就放心了，裂嘴跟人嘻嘻哈哈，“老头，上回那菜好吃吗？”

听得一旁的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胆是真肥，敢这么跟季老说话。

季钟书目光落在他的嘴上，“獠牙也没有，下次按上。”

工作人员忙不迭地点头。

“你，不要游得这么欢快，要有平淡感，要像呼吸一样自然流畅。”季钟书撩起眼皮，表情严肃。

“好～”楚白焰在水里转了个圈，成功把长发缠在了身上。

这一缠，果不其然又被季钟书给说了，“头发要尽快适应，不要一脸嫌弃。”

“嗯嗯嗯……我尽量。”楚白焰又一头扎进水里，反方向转动身体，把头发解开后又冒出水面，继续锲而不舍地问：“老头，上次那菜好不好吃？”

“哼，马马虎虎……”季钟书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

“哼哼……”楚白焰眯着眼打趣他。

等季钟书一走，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哆嗦着对楚白焰说：“你可正经点吧，对着那人还敢这个样子。”

“啊？那抠老头不是监制吗？”楚白焰双手摁在缸边，手臂一用力就坐到台子上，披着一头湿发问他。

工作人员一哽，无语道：“什么抠老头，这人不仅是监制，还是新的投资人……”

楚白焰：“！”

这么有钱居然还跟他砍价，什么臭毛病！

“导演说可以回去了。”

小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冷不丁地一声把楚白焰和那工作人员都吓够呛。

楚白焰看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龇着牙感叹，“你不去鬼屋扮演鬼真的是可惜了。”

把毛巾披在楚白焰肩膀上，小盐幽幽开口，“我去过。”

将毛巾裹在上半身吸收皮肤上的水珠，楚白焰一边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被打了。”

“哈哈哈哈哈哈……”楚白焰乐不可支，笑得差点一头仰进水里。

“让你丫活该。”楚白焰抹了把笑出来的泪水，瞥到助理幽怨的眼神后立马改口，“啊不是，那人真是太过分了！”

说罢又嘎嘎笑起来，笑得鱼尾巴也一翘一翘的，等笑到肚子疼的时候发现周围人已经走了。

“哎？等等，怎么都走了，来个人把我送到更衣室啊！”楚白焰伸出尔康手，叫唤半天还是小盐走了过来。

楚白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