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赵昃延看着他,也变得同他一样,呆呆愣愣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马文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弯了起来:“我就晓得,赵家兄长定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站在他那边?有利则聚,无利则疏,这个世道哪儿有那么多的单纯的偏向?他当初不也是看中马文齐的身家,才愿意同他亲近的吗?
就那么一瞬间,赵昃延突然有些慌乱了。马文齐是个单纯的人,若是晓得他接近他别有目的,这,全完了。他突然不敢直视马文齐的眼睛里,赵昃延目光发虚,没什么焦点的盯着门帘。
“赵家兄长?我跟你说话呢!”马文齐不满的扯扯他的袖子:“门帘有甚么好看的?你老盯着门帘做甚?”
赵昃延拿了杯子放在嘴边掩饰了一下,他一口水刚喝到嘴里,就听到马文齐疑惑的问:“难道,那帘子比我更好看?”赵昃延一口茶呛到了。
马文齐急忙递上帕子:“赵家兄长,你这么大了,喝水也会被呛到吗?”赵昃延慌里慌张的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咳,我喝急了……”
马文齐又给他续了茶:“茶多着呢,不够了,小翠去沏。”马文齐拍了拍他的背:“好些了吗?”
赵昃延点点头,顺手把帕子塞到衣襟里面:“我好些了。”马文齐收回了胳膊,看了一眼门口:“小翠拿件袍子怎么这么慢?”
“外面雨且得下一会呢,小翠也不方便不是?”
马文齐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赵昃延往里面走。
走到架几案前,马文齐扒拉了几下,把一幅画呈出来,一丛枝杆修长,清丽俊逸,凌霜傲雪的竹子就这么映入眼帘。
再往左瞧,一旁还题了几行小字:“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赵昃延点了点几行字,笑道:“好一个当为吐龙吟啊!”马文齐不大好意思的把一旁的宣纸拿开,放到青釉书画缸里:“赵家兄长可喜欢?”
赵昃延点点头,回答的不假思索:“喜欢!”马文齐嘴角上扬:“那送给赵家兄长好不好?”赵昃延拿起来看了看:“好,我回去就裱起来,挂在床头。”
马文齐突然羞红了脸,今日匆忙赶去前厅,并未敷粉,这会儿脸红的极为明显。马文齐摸了摸脸,果然有些发烫,他讪讪的冲赵昃延笑了笑,慌里慌张的打了帘子出去了。
刚准备出门,就撞上了要进来的小翠。小翠惊呼一声,马文齐被撞的往后踉跄了一下,小翠赶紧扶住他:“郎君?怎么这么莽撞?”
马文齐摆了摆手:“我没事……没事……”赵昃延打了帘子从里面出来:“文齐?怎么就慌里慌张出去了?”
小翠怒目而视:“我还想问赵六郎呢!你在里面,我家郎君怎么就慌里慌张出来了?”
马文齐又是一阵慌张,急忙拉住小翠:“这事和赵家兄长没什么干系!”小翠把袍子扔给他,美目一瞥:“我也是管不着了,一腔好心全喂了狗了!”
马文齐接住衣服,不尴不尬的看看走出去的小翠,又看了看赵昃延。随后走到赵昃延身旁:“赵家兄长袍子还湿着吗?要不要换件干的?”
赵昃延摸了摸袖子:“有些潮,不过没关系的。”也没淋多少雨,一会儿就干了。”
马文齐拎着衣服,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赵昃延叹了一口气,从他手里接过来衣服,马文齐愣了一下,看他往屋里走去,也紧跟着他走过去。
马文齐看着赵昃延把衣服搭在椅子上,疑惑的看着他:“赵家兄长,你要换衣服了吗?”赵昃延看了一眼衣服,摇了摇头:“并无此意,文齐,我们不能总站在门口不是?”
马文齐呆呆愣愣的回了声:“哦!”又想起来刚刚是为什么跑出去的,不自然的红了脸,有些忸怩不安,讷讷的开了口:“赵家兄长,你说,把画裱起来,挂在床头是什么意思?”
赵昃延看着他腼腆害羞的样子,心里发笑,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