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张元庆不知道你耳垂这么敏感吧?”

一个男人淫邪的调笑声伴随着女人的娇喘,谁都知道厕所里在发生什么。

“嗯~这个时候就别提他了,扫兴~”

说话的女人语气中都带着妩媚。

“那怎么行,你可是他女朋友,你不知道我就喜欢这调调吗?”

“那....那他喜欢后面,你...你要不要试试?”

女人故作娇羞的语气配上邀请的话语,似乎一下就戳中了什么,男人的呼吸声明显加粗了,随后他急切的命令道:

“真乖,来...”

厕所里声音停了几秒,女人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几秒之后,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响起,其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娇吟和男人低沉急促的喘息。

而在厕所的门外,张元庆听着厕所里传出的声音,脸色铁青。

女人的声音他很熟悉,那声音的主人前不久还在自己的身下婉转娇嗔,此刻却与另外的男人媾和。

最关键的是,这里,他妈的是殡仪馆的厕所!!

不久前,张元庆最尊敬的上司去世了。

官场,最是看清人情冷暖的地方,上司刚走,政府班子的成员就急着划清关系,没人愿意帮助张元庆的老领导操持后事,只能由张元庆这个秘书陪着老领导的夫人支撑起葬礼的一切。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还遇到女朋友出轨的事情。

虽然对于自己女友的品行,张元庆早有耳闻,但还是免不了一阵愤怒。

不过在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之后,张元庆还是忍了下来,反正这个女朋友早就不重要了,保持着关系也只是为了各取所需。

整理了情绪,张元庆回到告别厅,他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别着白花。对着吊唁者三鞠躬之后,他深深看了一眼相片中四十多岁的顶头上司,心中沉甸甸的。

想到领导临走之前,反复念叨着不甘,心中悲戚之情更浓。老领导心有壮志,可却英年早逝。

走到家属区的时候,上司的夫人林翠柔一身白衣,三十出头的她此刻格外憔悴。

“元庆,这段时间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尽管心情格外悲痛,但是对眼前这个青年人,她是格外的感激的。从她丈夫确诊重病开始,全是他忙前忙后。

当然,那个时候来献殷勤的人很多。可是随着丈夫的病情越发严重,来的人越来越少。

林翠柔也是出身官宦门第,懂得其中的道理。自己丈夫生前刚正不阿,与本地官员有着不可缓和的矛盾,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看到他没有希望复原,自然是人走茶凉。

就连今天,班子成员到场的不过三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礼节性的走了走过场。

唯有这个青年人,一声不吭的操持着这些事。想到丈夫生前多次提到,对这个小伙子格外喜欢。现在看来,丈夫的眼光是没有错的。

“这里忙好了,赶紧回去上班吧,不要耽误工作。”

林翠柔重重握了一下张元庆的手,意有所指。

张元庆心中也一样沉重,他明白林翠柔话里有话。

跟着领导在市委办公室待了快一年,一些官场规矩是懂得。老领导病故,按照官场做法,应该第一时间划清界限,才能避免被人打上“余孽”的标签。

特别是老领导从省城调任到地方,与地方派有着不小的矛盾。

虽说自己在他手里提的副科,但是就算划清界限,别人也只会说他自保,不会多说什么。

偏偏张元庆没有这么做,之所以如此,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问心无愧。

老领导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且无儿无女。无论如何,人生最后一段路,要陪着他一起走。

张元庆安慰了林翠柔几句,随后出门准备回去上班。他明白,随着老领导走了,往日那些跳梁小丑,不会放过落井下石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