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谢九仪醒来后,便听到那毒妇看上他身子,一双眸子覆上一层寒霜:“那毒妇敢羞辱本王,本王定扒了她身上的皮。”
他谢九仪一生征战沙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脑海中闪过太后掐着的嘴,给他灌药,他身体被绑得无法动弹,灌药后便将他扔到外面。
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外面。
好得很,沈锦书,他发誓这仇他一定会报回来。
“王爷,你醒了,太好了。”
“不对,王爷!按理来说,你中了追魂散,即使老夫有解毒散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追魂散。”
“解追魂散需要护住心脉才能解。”
“可这世上能护住心脉的药便只有保心丸,保心丸是我师傅花十年才炼成三颗,连我手上也没有这药。”
“但老夫唯一能确定的便是,王爷服了保心丹。”
“难道是那碗加上酒的药。”
“保心丹跟旁的药不同,服药需要配着酒服用。”
谢九仪暗忖,难道那毒后真给他用保心丹了?
先给他下追魂散,再给保心丹救他,是拿他的命当狗一样在玩?
不管这毒妇有没有救她,他不信这毒妇有那么好心会救他,他更信后者,当狗一样的玩。
有机会他一定会替容国除了这个祸害。
声音透着一股冷意:“给本王下追魂散,那就准备好本王的回礼。”
城西街上。
黑色马车里。
沈锦书经过书芳斋,她抬起手轻轻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朝街道外面看了一眼:“停车。”她前世坏事做尽,恶事做绝。
年轻时进了后宫,便想着如何从妃子坐到后位,跟一帮小贱人斗,连觉都不敢睡。
终于熬到先皇驾崩,她为了扶持亲儿坐上皇位,整日在宫里盘算计着朝中老臣,与那帮老狐狸斗智斗勇,算计今日杀谁,明日去挑起谁的火。
她的每次算计,都是在拿自己的命按在地上摩擦。
将白眼狼扶上高位,手握重权后,白眼狼容淮舟转眼便将她送到浣衣局为奴为婢三年,毒哑,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
沈锦书每次只要一想起这事,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闷闷地疼痛感传来。
心梗压抑的快呼吸不上来。
“娘娘,你怎么了?”墨香感受到娘娘的不对劲,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娘娘后背。
“哀家无事。”沈锦书只是想起自己前世自入宫以后,便时刻警醒自己不可大意,为了孩子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连觉都没睡过一个安稳。
她越想自己前世对儿女掏心掏肺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去浣衣局为奴为婢,被亲儿女捅下的下场。
就越发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这帮白眼狼,看自己老了,没权了,就在她饭里下药让她以太后之尊去浣衣局为奴。
她劳心劳力供给他们荣华,让他们享受一切,谁记得她的好?
这一世,她不再做那个傻子。
她不再为谁沾上人血,再造孽。
她要去趟长安看樱花,要躺平,不关她的事绝不多管闲事。
躺平的前提是,自己有这个权力。
权力永远是女人最好的脸面。
心想,这事还长,她得慢慢来,眼下还有一堆事等着她。
原本想跟曲公公修复两人之间仇敌的关系,这下好了,从仇敌变成死敌。
“曲公公,撤销对玄幽王的暗杀。”
“是,娘娘。”
沈锦书从马车上走下来,往书芳斋走过去,她太久没出宫门逛过。
挑几本闲杂的书看看,整日跟那帮老狐狸斗,怪没意思。
“娘娘。”
“叫夫人。”
“夫人,这幅牡丹画倒画得别致。”墨香自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