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手指轻轻摩挲着右手手指上的蔻丹,将刚刚容淮舟阴沉的目光看在眼里,嘴角扯起心寒的冷意。
这就是她费尽心思,不顾与世家大臣作对,与权臣斗了大半辈子将其扶上帝位,为了他能坐稳帝位,她不惜双手沾满鲜血也要替他稳住朝纲的人。
就因为这事,便将她记恨上。
她压下心口那股恶气,她目光落在宋凝香的一双手上,确实是又红又肿,手指头上还有些细微的干裂。
远不及沈锦书前世被人罚去浣衣局,日夜洗衣洗烂见骨的双手。
前世,她呕心沥血养大的儿女,在她年老时架空她的权力 ,在她饭食下药,并将她关入浣衣局帮全宫上下洗衣服。
这些白眼狼,就是这么对她的?
不是亲生,终归隔层皮。
前世她能将平庸之辈的容淮舟扶上帝位,这一世,她也能将他拉下来。
沈锦书掩下心中滔天的恨意,稳住心神,先将眼前的事解决,她名声在外虽恶毒,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阳奉阴违的事。
不是她做的事,她半点也不认。
她声音平淡说着:“皇上,你这是在责怪哀家?”
容淮舟低头躬身低着头:“儿臣不敢。”
“哀家只是让人将宋凝香送入冷宫,何曾说将她送入浣衣局,皇上,你贵为一国之君,连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楚吗?你连查都没查,就断定是哀家将你心爱女子送入浣衣局,哀家看,你这皇位也别当了,一个是非不分的皇帝要来何用?”
“翠微,将冷宫,浣衣局负责的人都给哀家押上来,哀家要亲自审问。到底是谁将一个屎盆子扣在哀家头上,哀家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说完,将手重重敲在桌面上。
“是,奴婢这就去。”
在座的众妃嫔被太后的气势吓得打了个哆嗦。
皇帝被这一凶,变得有点懵,以往母后可不曾当着众人的面让他没脸,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错怪母后了?
过了会儿。
浣衣局主事刘太监,冷宫的李嬷嬷一同跪在地上求饶着:“ 奴婢,奴才叩见太后,太后吉祥。”
“是谁将香贵人安排到浣衣局洗衣服的?”
地上跪着两人一直在磕头,浑身打了个颤抖,不敢抬起头:“求太后明查。”
“来人,将这两个人拉出去杖毙了。”
两人吓得跪在地上,脸色发白求饶着:“太后饶命,真不关奴婢的事。”
“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翠微啐了一嘴跪在地上的李嬷嬷:“你这个贱奴才,你奉的是哪门子命?说清楚了,太后娘娘可没让你们将香贵妃关入浣衣局。”
“刚刚叫你不说,晚了,来人,将这个贱奴拉下去杖毙。”
“是吴总管下达的命令,真不关奴婢的事。”
“太后娘娘,饶命啊!不关奴才的事,定是奴才下边人搞出来的事,太后饶命。”吴太监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跪地叩头,心中暗骂着到底那个小瘪孙,给他惹了这么大的事。
这事,准能让他杀头,他是疯了吗?
才会针对皇上心肝宝贝。
目光落到跟在他身后小凳子,一脸煞白,跪在地上, 还有李嬷嬷正用手指着他。
吴太监两眼一抹黑,险些气晕倒在地,抬起脚往跪在地上的小凳子踢了一脚:“你这个胆大包天,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竟敢做出这等背弃主子的事。若不老实交代,你不脱层皮,也得去老虎凳坐上一坐。”
小凳子一听见老虎登,吓得在打哆嗦,那是镶满要铁钉的凳子,坐上去可比杀人凌迟更痛苦:“吴总管,是明妃给了奴才千两银票,叫奴才将香贵妃从冷宫调到浣衣局当差。”
“是奴才财迷心窍,这才鬼使神差收了香贵妃的银票,想着将香贵妃从冷宫移到浣衣局。”他现在后悔不已。
太后则往跪在地上的明妃看了一眼,她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