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钻出来,他一定拉开门转身就跑。
可是下一秒,沈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他的眼睛,那只他用了很多年的手机从半空中飞出了窗外。
带着秦铮的叫骂声,手机消失在了黑夜。
突然听不到秦铮的噪音,黑夜的寂静更甚。
身体僵滞了漫长的几分钟,沈安忽然从名为“秦铮”的噩梦中惊醒,他胡乱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秦铮就是那个亲手掐死自己的恶魔。
沈安大口喘息着发凉的空气,惶然抬头,被傅昀期审视琢磨的目光看得背脊一寒。
“……我没有和他上过床,他其实很讨厌我,和我的身体,我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沈安顿了顿,眼角滑下一颗泪,隐没入黑暗,“比起侮辱我,他更喜欢动手打我。”
“打我最起码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男人,”沈安强撑着难过,唇角浮起一抹苦笑,脑海中回忆起曾经拼死抵抗秦铮接触的片段,声音微微颤抖,“如果真的和他上了床,我就连个男人都不算了。”
任何人都可以侮辱我,只有我自己不可以——这是沈安最后的倔强。
可沈安对秦铮的恨和恐惧也是确实深深刻在心上的,他庆幸自己可以再来一次,能有不同的选择。
重生后,沈安不止一次回忆起前尘的自己。
那个被秦铮的糖衣炮弹哄骗着穿上红裙,化了浓妆,又拍了裸照的少年,一直在角落里哭泣。
噩梦中,秦铮一遍一遍亲昵地呼唤着“安安”,脸上的笑容亲切又狰狞,每一声“安安”都像利刃,在一块一块剜掉沈安的尊严。
无时无刻,他生不对,又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