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下最好的选择。

府衙吃干饭的,写写文书,就把事压下。

寄出的信更是杳无归期。

整个梧州,最神秘,最有可能在匪窝夺人的怕只有这位“宁则”公子。

毕竟他连杀人埋尸都干了。

山水屏风微漾起来,朦胧透出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姜晚笙故作镇定地抬头,唤他,“陆公子。”

沈卿玦眉峰微动了一下,并无太大反应,款款落座,“江姑娘。”

两个人坐下后,他玉手执茶盏,一动不动地打量她。

他的眼神漆黑深邃,总让人背脊生寒。

在这春夏之交,和他对着,竟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我有三个条件。”

姜晚笙心口怦怦跳,又紧张又不安。

她还是第一次跟人谈判,毫无经验,但既然是他请她来,这门交易定是他更想促成。

沈卿玦不做声,睨着她,良久笑了一声。

姜晚笙心里直打鼓,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看来是在下寻得江姑娘太早。”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人心里发寒,这句话的意思,姜晚笙听懂了,他分明是对她这几天的动向一清二楚。

他更加懂人心。

这是姜晚笙能撑的最后一天,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消息半点没有,侍卫不找她,她也得来陆府。

而他把这点亮出来,就是揭了她的底牌。

让她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这个人很可怕,清冷淡漠的端坐着,连阳光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她正要以为这交易谈不成的时候,对面的人浅浅把玩杯盏,扫她,“什么条件,说说看。”

姜晚笙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她没有矫情,立刻回话。

“第一,需要陆老板帮忙从妙水寨将我妹妹救出来。”

“第二,我跟你的交易离开此地后,要深埋地下,永不得对外人言。”

“第三,合作结束,派人护送我和妹妹归京。”

“可以。”

“?”

他答应得未免太轻易了。

姜晚笙怪怪的,不着痕迹打量他,沈卿玦抬眸,恰跟她对视上。

“还有吗?”

“……没有。”

沈卿玦点头应了一声。

姜晚笙愈加古怪,转念一想,大概她的要求,和他的目的不谋而合。

他先截杀了三个匪贼,又需要侍妾配合演戏。

定然有大图谋。

或许,他是京城派的钦差,专为剿匪而来。

所以这些条件不算条件。

“那陆老板有什么要求吗?”姜晚笙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

沈卿玦正身,手中拎着一只白玉杯把玩,他的目光不徐不疾落在她身上,眼神深邃,意味隽永。

姜晚笙感到坐立不安,让她想蜷缩起来。

但她此刻不能露怯,梗着脖子,挺直腰杆任他打量。

沈卿玦的眼神是直接的,像剥一颗栗子,要露出里面的核,在俊朗清冽的外表下,有一种危险。

男女之间的那种危险。

姜晚笙硬着头皮,心里有一丝发虚,她到底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在那如烟似絮的情绪,凝聚成懊悔之前——

沈卿玦收回视线,“在下并无要求,江姑娘戏好些即可。”

姜晚笙满口应下。

她是一点没考虑,怎样才叫戏好。

沈卿玦抬眸看她,半晌,轻轻扯唇,弧度凉薄又无情。

决定放她走的那天,买了一位瘦马,很适合觥筹交错的场合,但要他牺牲?他敬业还没敬到这地步。

愿意逢场作戏的人,他看得顺眼的,只有她。

他当然清楚她的动向,算准了在她最薄弱时出手,不管这份邀请有没有包藏别的心思,她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