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朝退了半步,卿天良气势汹汹地站起身,蛮不讲理地扭头就走,走时还用肩膀撞了一下霍云朝,歉都没道。
谁叫你站这么近的,活该!
半炷香后。
“会走路吗?”前方骑马的男人回头问。
“会……”
“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卿天良默默举起拳头,造反的想法正在实施的边缘徘徊不定。
靠!霍云朝那货骑马,他走路,他还嫌他走的慢?!
他是人吗?他那做的是人事吗!
霍云朝漫不经心地往后一瞥,愤怒的卿天良立马放下拳头,秒变可怜兮兮脸,乖巧地看着他。
霍云朝弯了弯嘴角:“我说了只有这一匹马,也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当然,我可以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同乘,还是你走路?”
卿天良来时骑的那匹马出去找母马约会了,霍云朝等不起,也不让卿天良等,所以只有一匹马。至于段百山庄为什么连一匹多余的马都找不出来,那就不知道了。
卿天良看了看日头,又想了想漫漫回家路,决定还是不逞强了。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点想挣扎一下:“就不能我骑马,你走路?”
霍云朝歪了一下头,露出一个“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然后默默拿出鞭子就要往马屁股上抽。
卿天良一把抓住马缰,讨好道:“先生,请让我同乘吧,拜托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草草草,和死对头同骑的世界真的是操蛋了……
卿天良不舒服地扭了扭肩膀,后背不小心蹭到了霍云朝的胸膛,吓得他又立马直起腰杆,上半身死命往前倾。
该死的霍云朝,就没说同乘……是这么个同乘法!
“那个……”卿天良纠结着开口,“就不能让我坐后面吗?”
“你想牵着缰绳?”
言下之意,他要想坐后面,就要拿缰绳,也就是像霍云朝把他困在胸前那样,换他把霍云朝困胸前。
卿天良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整个人就觉得一阵恶寒。
“你坐前面拿缰绳,我坐后面抓着你不就行了,你怎么当了教书先生,脑子反而蠢起来了?”卿天良实在没忍住,把心里憋了好久的怨气释放了那么一小点点。
想他和霍云朝对着干了这么多年,积累的怨念本就不少,能忍到这个时候才抱怨一小点点,已经很好了好吗!
要不是他打不赢霍云朝,他决计在霍云朝说出打断他腿的那一秒就会溜。
不过他说完话后就有点后悔了,万一霍云朝因为“自己蠢,被人指出来了”这个原因而迁怒他,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这也太不划算了!
想到此,卿天良偷偷瞄了一眼霍云朝。
霍云朝一如既往地绷着脸,看也没看他,就在卿天良以为霍云朝不会计较时,霍云朝却是大手一扬,往后挥了一鞭子。
马受痛,前蹄一扬,飞奔起来。
卿天良没稳住,随着马前进的势头,身体重重地砸进了霍云朝的怀里,随着马越跑越快,他再也没能离开霍云朝的胸膛。
卿天良被风吹得脸疼,便无心再纠结位置问题了。
他没吃早饭胃有点难受,默默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自暴自弃地靠在霍云朝怀里,听着霍云朝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声,以及感受着这马因防震感差到极致带来的令人作呕的颠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