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罪的嘛。
卿天良转了转眼珠,松开了抓着霍云朝下巴的手。既然霍云朝这么不想让他管,那他还管定了!
心里没来由一阵舒畅,卿天良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干净的布,二话没说,顺着霍云朝血淋淋的肩膀往下轻轻地擦拭起来。
霍云朝感受到他的动作后往外抽了抽手,一副不想让他碰的抗拒模样。
卿天良想也没想一把用力把霍云朝的手拉向自己,越发不理会霍云朝的烦躁眼神,自顾自地继续处理伤口。
霍云朝没说话,卿天良也没说话,霎时间,屋子里只有拿东西的声音,擦东西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呼吸声。
卿天良处理完霍云朝的伤口,把他的腰腹、手臂、肩膀处都包扎好了,才随意擦了擦沾血的手,退到一旁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现在可以说了吧?虽然确实跟我没关系,但好歹你也是来接我的人,万一你出个什么意外,我跟我爹也不好交代。”
他也真是服霍云朝,处理伤口时愣是一声都没吭,顽强得令人佩服。换做他,早跳脚了。
霍云朝用还可以动的那只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后,才开口:“仇家找上门。”
卿天良一脸好奇:“你这种天之骄子、人见人爱的人间富贵花居然也有仇家?你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祖宗的事了?”
霍云朝很多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自制力,否则,他可能已经捅卿天良好多回了。
“身为王爷,就算不做什么,也会有仇家。”霍云朝没好气道,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多说的意思。
不过卿天良这个瓜皮才不管这么多,抓着一点能在嘴上占便宜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哎,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你自找的吗?你说你干吗要去参那争权斗利的一脚,人家争好歹都有强大后台撑着,你个没爹没妈的孤寡王爷,去追求那么高不可攀的东西,不就是上赶着给人针对?别仗着陛下现在看好你就飘了,他自己都还有儿子在。”
霍云朝眉头猛然狞起,偏过头冷声道:“你懂什么?身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没想的那么简单,即便什么都没有,即便原本我就什么都不想争不想要,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躲也躲不掉,甩都甩不掉,这就是我的命!你既然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就少对我指手画脚。”
“……”卿天良挑了挑眉,“脾气这么大,有本事去跟造成你命运的罪魁祸首说啊,搁我面前冷叨叨什么?我是你冤大头?我让你这样的?你还真是会到处咬人啊,亏我还帮你包扎伤口,我亏大发了!”
“你!”霍云朝直起身子顿了顿,盯着卿天良眼眶泛红,一口气没提上来,晃了晃,蓦地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卿天良心一抖,眼疾手快地接住霍云朝,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探了探,紧皱的眉头才舒缓过来,还好没大问题。
他没想把他气吐血的,是他自己心不够大,不怪他啊!卿天良心虚地看了看霍云朝,而后又惊愣:我干吗心虚?我十年君子终于得以报仇雪恨,我开心才是!
真是的,谁给谁添麻烦啊!
卿天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这大家伙抗到床边,随手一扔,好吧轻轻放的,然后转身出了门。
半夜小二起来上厕所,见厨房掌了灯,便过去瞅了一眼。
这一瞅就被卿天良抓了壮丁。
大半夜的又是挑水,又是烧火,要不是这位爷给足了银子,他非得抓起砖头把这个大半夜不睡觉,洗完澡又要洗澡的任性客人强行送去见周公。
客房的烛火还在随风摇曳,光影在墙上左右动荡,卿天良拿毛巾仔仔细细地给霍云朝擦着身体。
霍云朝气得昏迷中都忘不了卿天良,他见到儿时的自己站在王府后院的树下,盯着树冠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那时候老王爷还没去世,家里妻妾成群,姨娘们如所料般不待见他,很多时候他都宁愿一个人待着。
正当他盯着树冠出神时,树根后的一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