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二雪凝视着画稿久久未语,心中止不住地感叹,这位少年已然超越了常人对作画的天赋,若能悉心栽培,再过几年,说不定会超过自己。
见邵二雪表情如此严肃,苏诗青不敢再抬头了,其他两位考生更是不敢言语。
郭师傅忍不住提醒道:“主鉴大人,你觉得这三位年轻人画得如何呀?”
邵二雪舒展开眉眼,对三位考生说道:“稍后下官自有定夺,烦请三位考生去前厅等候。”
“是,主鉴大人。”
三位考生行过礼后,一齐离开后堂来到前厅。
郭师傅望着苏诗青的背影,抚了抚胡子欣赏道:“那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啊,你觉得呢?”
“晚生也是这么觉得的。”
邵二雪笑了笑,星眸里也满含着笑意,他朝郭师傅拱手行礼道:“今日多谢郭师傅前来帮忙,请您移步茶室稍等片刻,晚生为您准备了些茶点,等晚生忙完之后再回来找您。”
“哈哈!好。”
离开前,郭师傅还不忘嘱咐道:“那小子是个人才,你可得好好培养啊。”
“晚生明白。”
那小子……何止是个人才,每次都能毫不费力地让人感到震撼。包括画铺那次,仅凭观察,便将他研习多年的画法学了个十乘九。虽然他当时对那幅赝品嗤之以鼻,加以诋毁,但也不否认复制之人的厉害。
一刻钟后。
邵二雪拿着盖好章的公文来到前厅,宣布此次复试的结果。
苏诗青怀揣着不安的心,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否入选。
“王仕维,通。”
一句话,当场给苏诗青泼了盆冷水,整个人从头寒到脚。
邵二雪将公文递给那个名叫王仕维的考生,说道:“一个月后,去参加会试。”
“谢大人!”
王仕维赶忙接过公文,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
苏诗青愤懑不甘地看着那份公文,心中嫉妒万分,百味陈杂,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进图画院的资质吗?多年来的努力与自信被彻底击碎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顾眉生的事情给搞砸了,回去怎么跟他交代呀?
正当他垂头丧气的打算离开之际,邵二雪及时叫住了他。
“顾眉生,请留步。”
苏诗青停下脚步,满眼委屈地望着他。
邵二雪:“本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璞玉馆后堂。
邵二雪问道:“你可知自己为何会一再落选?”
苏诗青叹道:“是学生画得不够好。”
“非也。”
邵二雪认真解释道:“你的画无论是从构图还是用色来讲,都精彩绝伦,可是你知道吗?你不适合图画院。”
苏诗青诧异道:“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邵二雪目光灼灼,不答反问:“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何作画?是为了成为一代名家,光耀门楣,流芳百世吗?”
苏诗青自问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所以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
“那是为何?”邵二雪期待着他的答案。
苏诗青缓缓地抬起沾满墨水的双手,阳光透过窗户挥洒进来,令墨水浸满光泽。
他凝望着双手,发自肺腑地回答道:“学生自幼便喜爱作画,而且时常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住世间所有美好的景象和回忆?每次拿起画笔,学生都深刻地感受到,唯有它能做到这一切。在学生看来,作画不见得非得用什么固定的画法和技巧,只要作画之人能将自己的情感融入于笔尖,表现出内心的想法,就是一幅好画……可是,这么多年来,我的画从来就只会被评为不入流的画作,甚至连卖都卖不出去……”
所以他只能去当妙手来混口饭吃。
苏诗青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又怕自己说得太多,会惹祸上身,便及时止住了满腹委屈的话语。
邵二雪将双手复于背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