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绸缎,拼凑不起来。
“沈惊柳。”
少年的眼神一瞬间惊讶起来,他仿佛有些错愕,“沈掌教?!”
语气里也多了微微的不可置信。
沈惊柳看着想要起身行礼的江无歇,站在原地眼皮都没抬,“你身体不好,就别再行礼了,好生歇着吧。”
“...谢谢掌教。”
江无歇遵循他的意思,又重新卧了回去。
“嗯。洛师弟已经开了些补药,你在这清净峰住上几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下山吧。”
沈惊柳上前一步,倒了杯热茶,然后递给江无歇。
不过,他的手明显的在抖。
“掌教?”江无歇疑惑的看着他。
沈惊柳淡淡的瞥了眼有些抖的右手,毫不在意的开口:“无妨,你先喝了茶暖暖身子,我有事情要问你。”
江无歇识趣的没有询问,只是在接过那瓷杯时,眼神在沈惊柳的手指上停留了几秒。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过沈惊柳并没有注意到。
他看着江无歇接过瓷杯,自己也转身坐在了圆凳上。
“今日在清苦崖下对你拳打脚踢的是谁?”
看着少年微微抿了口茶,沈惊柳缓缓开口。
“...”
江无歇没有说话。
“你不必害怕,同门中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遭遇了什么尽管说,玄天宗不是没有法度的荒野,我也还没死...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清苦崖弟子当家做主。”
沈惊柳语气冰冷。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说到“死”字时,对面一直低头不语的江无歇突然抓紧了自己身上的衾被。
沈惊柳瞥了瞥眉,但什么也没说。
一阵诡异的沉默。
终于,在静了好久后,江无歇蠕动着嘴唇缓缓开口:“是...同门的林寻师兄。”
“林寻?那是谁?”沈惊柳瞥瞥眉,但记忆里确实不曾有过这个人。
“...掌教您日理万机,不记得很正常,他是戒律堂玉龙真人的表外甥。
平时,在我们一众弟子中,很...很受器重,而且天资也不错。
就连教习长老也说,他...他是最有希望成为掌教首徒的人选。”
江无歇断断续续的讲着,话罢,还抬眼看了看沈惊柳。
不过只是轻轻的一抬,很快又低下头去。
沈惊柳看着又低下头去的江无歇,冷着眉眼。
“他林寻当真是猖狂。我原以为你们同在清苦崖,属于外门弟子,更应该互帮互助才是。
不曾想,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还妄想成为掌教首徒。
是我玄天宗没有人了吗?我选徒弟还要从他清苦崖来找!”
他语气像是腊月飞雪一样冰冷,脸上也多了一丝薄愠。
但也不是怪他冲动,只是他性子使然。
再怎么说,他也是从小被誉为天才的存在,收一个清苦崖来的心术不正的弟子,这到底是在抬高他还是在贬低他呢?
“呵。”沈惊柳被气笑了。
他又看了两眼床上的人,淡淡道:“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去处理点事情。”
话罢,便转身离开。
不过,进了院子后,沈惊柳并没有直接离开。
他深深的看了眼轩榥里的人,然后捏了个决。
接着,一个小人就凭空出现的贴到了窗臼上。
做完这一切,沈惊柳才转身离开。
而屋子里,本来已经躺下的江无歇突然转了个身,眼神盯着窗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