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虓哥,这里,这里有煮水的器具吗?”阮意感觉到嗓子发干,呼吸也开始出现些许困难。
阮意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可真是祸不单行……
“煮水?”战虓从字面上理解阮意的话,却不明所以,他们从不需要热水,也没尝试过想方设法去煮本就可以直接喝的水。
阮意勉强思忖明白了战虓的难处,再次说道,“我,我可能不能像你们一样直接喝河水,我需要煮过的水,否则……咳咳!”
不是阮意龟毛,而是他本身身体太弱,必须注意这些事情。
“否则可能会像这样生病……”阮意咳完之后尝到了喉咙处扩散的铁锈腥甜,他面色烧红,有种与疾病状态不符的艳丽红光,像是燃烧生命盛放到极致下一秒便会枯败的玫瑰。
阮意突然有点厌弃自己这样败絮其中的病弱身体,只会给别人造成麻烦……
察觉到阮意自我厌弃的情绪与神情,战虓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不要难过。”
战虓一手将阮意的脸小心托捧在了掌心,大拇指摩挲着他飞红的眼角,抹去了其上的泪痕,叹息道,“是觉得难受吗?”
阮意咬着下唇垂眸点头,随后闭上了眼泣声道,“我,我只会给虓哥带来麻烦……”
“没有,你不是麻烦。我希望你重新好起来,知道吗……”战虓将显得格外脆弱的阮意拥进了怀中,下巴顶在他的发顶,坚定地安抚道。
阮意头埋入了战虓胸口,虽没有说话,却还能让人感受到他哭过之后不时的抽噎,他就像初生的幼崽依赖父母一样依赖着战虓。
认识到这一点的战虓眼色深了深。
他没看到怀中人于黑暗之中勾起的嘴角,代表了阮意此时不言而喻极好的心情……
自我厌弃?不可能的。
他要活,就必须抱紧自己的“浮木”。
以退为进,要用楚楚可怜之姿适当示弱,以激发战虓的同情心,让他心甘情愿照顾自己,而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麻烦……
然而高兴完阮意又真的开始产生出几分自嘲的心情了,他心思太重好像配不得战虓待他的纯诚。
安抚完阮意,战虓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这里没有煮水的器具,可以用其他什么代替吗?”
阮意想了想,虽然觉得有点膈应,但似乎也没其他办法,“完整的野兽头骨,或者龟壳……”
之所以能想到这些是因为阮意似乎在部落里看到过丢弃不用的这些骨头。
“好。”战虓点头,有代替物就好。
琅月回来之后战虓亲自将冰凉的衬衫叠好搭在了阮意的额头,扶他躺下后便离开了。
他要去找姜,还有龟壳。
琅月坐在一旁照看着阮意,稀奇地发现他脸上并没有其他人生病时会有的恐惧与绝望。
好像并不畏惧死亡,又好像并不认为自己会死,他闭着眼睛,神情很平静……
阮意却只是在竭力平稳自己的呼吸,维持心境的平和,他本身就有先天性哮喘,早就练就了这番习惯。
战虓很快回来带回了洗干净的姜块以及装满水的龟壳,阮意在战虓回来时才睁开眼,偏头看着他用火石生火,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洞内原本生的火已在一夜之后烧尽熄灭了。
阮意又看了一眼琅月,权衡之后还是叫住了战虓,“虓哥。”
他并不介意让战虓知道一些事,只是这琅月,阮意姑且给他一个机会当作是一次试探。
毕竟他家虓哥那样至情至性的好人,对人又不设防,阮意自觉要在这一方面保护好他,免得他被别人算计欺骗了。
琅月惊讶于阮意对于战虓的称呼。当然,如果他知道阮意的内心所想,肯定更是内心复杂至极。
估计得反问一句,小美人啊小美人,你这是对战虓抱有多大的误解?
“虓哥,我有更容易生火的工具……”阮意想支撑自己坐起来,装着打火机的西服外套就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