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降闻言笑了一下:“今晚麻烦您多费心了,我以为是又发烧了呢。”

前两天换季,小东西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烧,这几天才算消停,但却也是给她吓够呛。

月姨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儿,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行,那你先忙,我先带他睡觉。”

褚云降点头应了声,而后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室内再次恢复平静。

可她却好似一瞬间脱了力,整个人略显虚脱地扶着化妆桌站了会儿。

而后又立在原地放空了片刻,才重新站直了身子,走了出去。

贵宾厅已经散席了。

雅间的门敞着,外面的露台上只站着两个人。

李总,和路阔。

两人似是在聊什么话题,手里都各夹了支烟。

路阔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经脱了,此时正十分随意地掸在一旁的桅杆上。

那头镂空,风很大,衣摆被吹得浮动,好似下一秒就能被卷进风里,而后坠下船。

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向来不太爱惜,再贵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这会儿半靠在桅杆上的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衬衫,衬衫的下摆束进西裤里,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是领口处的领带被他扯得略松散,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眉眼揉进一片温润的声色里,加上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眉宇间那股子轻狂与傲气也都柔和了不少。

但,褚云降无比确定,此时李总叽里呱啦讲得一大套,他一句没记住。

虽然他神色正经,还时不时认真地点下头,其实根本没过脑子。

他喝了酒,特别是喝多了的时候,都这样,人跟他讲什么,都是耳旁风,一觉醒来脑子比脸干净。

思及此,褚云降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垂了垂眼帘,又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便打算转身离开。

“褚云降。”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道熟悉的嗓音兼着风声模糊地传来。

她忽地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