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见黎峰的闻黎安一股脑地将自己芥子袋中的旧物全部倒了出来,他隐约记得自己过去是有写日录的习惯的,若是和温言竹真的相识,他的日录中极大可能会记录着这些事。但奇怪的是,自己的日录不见了,莫非是以前扔掉了吗?
闻黎安不肯放弃,又在屋内何处寻了一通,可仍是一无所获。
那……问问掌门师兄?
现任掌门单玄错,他的二师兄,更是他的表兄。如此想想,或许单玄错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继承掌门之位的是二师兄而不是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当年因为不想继承这个摊子卷铺盖卷跑路了。
闻黎安一路直奔玄灵峰,玄灵峰弟子见闻黎安如此匆忙以为有要事便也急匆匆地去向单玄错禀报。单玄错方才剿邪回来疲惫得很,本是想拒绝,但听说是闻黎安,便立刻让他们将闻黎安带了进来。
闻黎安俯首作揖,唤了一声:“掌门师兄。”
单玄错叹了口气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这声掌门师兄,唤得可真疏远。”
“礼不可废。”闻黎安先是这样一句,又忽然唤了一声“表兄”,单玄错立刻笑了起来让闻黎安坐下。
一弟子上前为他二人各倒了一杯茶,便离开了屋子。普遍情况下,有闻黎安师叔或者其他师叔在的时候,他们都是会离开的,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打扰罢了。
闻黎安拿起茶杯,却并未饮下,而是抬眸看向了单玄错,道:“听闻表兄离派剿邪,可有受伤?”
“哈,表弟这关心可真是金贵,说出去,怕是要惹得其他师弟师妹们嫉妒了。”察觉闻黎安微微蹙眉,单玄错伸手拍了拍闻黎安的肩膀顺毛道,“诶,开个玩笑。安心,表兄无事。”
只不过……
“表弟来,恐怕不是因为关心表兄吧。”知闻黎安者,莫过于他了。他这个表弟自幼便不喜出门,说好听些是不喜出户,但是实际上就是懒得出门,除了修炼等必要的运动我,闻黎安更喜欢往软榻上一躺、往软椅上一靠,过去那些慰问的话至多就是一个通讯符的事。
能让闻黎安动腿离开卧房的,无非就那么几件事。思及此,单玄错面色一沉带着些许不悦:“怎么,是你那好徒儿需要什么,你代他来讨吗?”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只要闻黎安开口,即便不情愿,他也是不忍心拒绝的。
闻黎安摇了摇头:“不是。是关于我自己。”
听到此处,单玄错的脸色才有些好转,他实在是不喜欢闻黎安的那个小弟子,那弟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而闻黎安对那弟子也实在好得离谱。
“表兄可还记得我年幼时的事情?”
提起这个单玄错可就感兴趣了:“那当然,我年长你几岁,初见你之时,你还尚且是在襁褓中的稚子,那么小一个,可爱极了……”
然后,单玄错就开始了回忆,滔滔不绝地对闻黎安讲述着过去的事情,让闻黎安觉得自己问的方法或许不正确,就应该单刀直入地询问。而他的过去所学的礼仪让他难以开口打断表兄讲话,万般无奈皆化作了一声叹息。
夜渐渐深了,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着,闻黎安仍旧礼貌性地听着,而他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闻黎安翻手手心向上,用骨节敲了敲桌面:“掌门师兄。”
称呼的转变让单玄错意识到闻黎安的不耐烦,想到自己谈起他就停不下来,随即用一声轻咳掩饰尴尬,又问道:“那表弟想问的是什么?”
“我记得,我幼时有写日录的习惯,可是那日录却寻不到了,可是在表兄这里?”
单玄错回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自然是记得闻黎安有写日录的习惯,只不过这日录在哪里,他便是不知情了——即便他过去有偷过闻黎安的日录看又偷偷放回去。更何况自从有一次偷日录被闻黎安逮了个正着把人气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偷过闻黎安的日录了。
“没有。表弟寻日录作甚?直接问我也可。”
闻黎安点头:“师弟说,我与他是旧识,还发生过一些事情,只不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