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澹虚游的回答很简单：“缘与因果。”

这个回答很好，很佛家。缘能理解，但是闻黎安无法理解的是澹虚游说的“因果”，他们之间，还有因果吗？他们的相遇，是因还是果？若是因，因从何起？若是果，果从何来？

不及深思，那位姑娘又看向了闻黎安：“大师是僧人是修佛的，那么公子呢？公子修的是什么。”

面对这个小姑娘，闻黎安就像是看见自家门派弟子一般，神色也柔和了些，为她解答：“吾为道者，修的自然是道。”

“佛者和道者……能一同云游天下，想必二位关系很好吧！”说着，那位姑娘的眸中透着些许失落和羡慕，“我也好想和好朋友一起云游天下啊，那一定很开心。唉，可惜，我不能离开。”

不过之前片刻，那位姑娘忽然又恢复了神采，抓住了他们二人的手：“大师、尊者，你们同我讲一讲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好嘛？我好想知道。”

“哎呀！”那位姑娘忽然松开手，终于意识到不妥，有些羞涩但是又好奇外面的世界，一时间不知究竟是该走还是留，纠结许久，对外界的好奇终究还是战胜了女儿家的羞涩。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啊，我一直没有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东门朝曦。朝阳的朝阳，晨曦的曦。”

“贫僧澹虚游，”澹虚游又看了眼闻黎安，发现闻黎安并无自我介绍的打算，便顺便介绍了一下闻黎安，“这位，贫僧好友，名为闻黎安。听闻的闻，黎明的黎，除暴安良的安。”

闻黎安转过头去看澹虚游，澹虚游则对着他笑了一下，闻黎安沉默，又开口：“澹虚游，澹然的澹，谦虚的虚，流水游龙的游。”

东门朝曦非常高兴：“嗯！那我们这就是认识啦！那你们可以跟我讲外面的事情吧！”她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满脸都写着期待。

“东门施主，天晚了。”澹虚游面对少女期待的眼神并无过多情绪，他饮尽最后一点茶随即站起了身，而闻黎安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东门朝曦看了一眼外面，方才的期待与欣喜的情绪一点点消失，转而被失落所替代，过了许久才又对他们两个露出你笑容，道：“确实很晚了，那明日小女子再来听二位讲故事！二位好好休息！”

他们对东门朝曦点了点头，一同走出了前厅回客房，而就在闻黎安开门进房的时候，却听见了澹虚游的声音：“不是那个意思。”名字，不是那个意思。

而闻黎安看过去的时候，澹虚游的房门早就已经合上了。能被澹虚游这样说“不是那个意思”的，无非就是今天对澹虚游名字的解读了，猜错了吗？多好的名字。

闻黎安摘下发饰又将衣服一件件脱下，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榻上，不得不说，这榻还挺舒服的。

然而此刻的澹虚游并没有睡下，他靠着门坐在地上，声音很轻，他说：“是暗澹的澹，虚无的虚，游骑无归的……游。”

澹虚游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将灯点燃才走到床上躺下。他并不是怕黑，只是将这微弱的灯光当做最后一点呼唤他的光明，他担心自己不知何时又会被黑暗淹没。

闻黎安自认虽然待人和善，但是绝对没到自来熟的地步，但是面对澹虚游，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对澹虚游有种没来由的亲近，或者说，澹虚游给他的感觉很安全很很熟悉。

此刻的闻黎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三次把脑子弄坏了，为什么忘了那么多？不记得温言竹、想不起澹虚游、想不出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顾南笙、不明白为什么顾南笙跟他翻脸，这其中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问题。

这是你做的吗，天道？

“哈。这其中的猫腻……怕是很有意思。”

两人在这里住了几日，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反而十分正常，本来打算离开了，但是闻黎安却看见了另一个老熟人来到了这里便忽然改变了想法不走了。

闻黎安请拍了一下东门朝曦，指着才进入这里的那个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