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萧笑正坐在大青石上，他委实有些百无聊赖，将身边长出来的花花草草都薅下来，手指翻飞，没几下便变出了一道好看的草编篮子。

看他来，夜萧笑将篮子扔了，听到白辞唤他：“夜修。”

“嗯仙君，怎么了吗？”杀机在白辞看过来的刹那消失的一干二净。

夜萧笑保证：“你放心，今非昔比，我现在还有求于你，自然不会犯蠢，去将那几个小孩子斩草除根。你若还是怀疑我会徒增杀孽，那大不了你先将我拷了？”

“……”

魔头伸出手，见白辞没有动作，又将手收了，只听白辞说：“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嗯？”

是清理仇敌，还是杀人放火，亦或灭人满门？糟糕的念头在夜萧笑脑子里转了一圈，白辞却只是指着云雾山三百年未曾有人打扫的山头，道：“后山落叶繁多，扫干净些再回来。”

夜萧笑下意识要辩解：“可是现在春时，万物回春哪里有什么落叶……”

“哦，我忘了。”已经走出一丈远的仙君回头。

夜萧笑一喜：“那我是不是、”

腰间飞剑没有任何动作地蓦然飞出，空中闪过一抹黑色的流光。

扪心剑去了又回，夜萧笑眼睁睁看着后山树枯枝丫噼里啪啦掉秃了半个山头，掉得自己心肝乱颤。

“……，不用去后山。”？？？

艹。

夜萧笑被迎头扔了一把扫帚。

白辞道：“没有落叶，扫干净树枝也是好的。”

？

白辞：“去。”

夜萧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听他的话：“我为什么要听……”

“丢魂之症。”

“……”

好嘛白照晚，三百不见年学会威胁人了。

“打住打住。”夜萧笑道：“我这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师兄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救我。”

“还恩情。”白辞道：“宗主在白家落魄时将我带到逍遥宗，她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让我保护好你。”

夜萧笑狐疑：“阿姐？”

他正要再问，但白辞已经不准备多说了。

“打扫完后山之后，你跟我下山一趟。”

夜萧笑奇怪：“做什么？”

“解除婚约。”

那解除婚约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搅黄了……

夜萧笑一顿，想起刚才自己做的缺德事，发觉大概好像，白辞和什么小姐千金的婚约，真是自己搅和的。

“……”这事闹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虽然这事夜萧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还是有些惭愧。

“师兄，如果你真心喜欢那小姐，也不用退婚，我帮你将她追回来就是了。”

白辞蹙眉：“你去不去？”

仙君面容清冷，没有反悔之意不说，完全看不出会是一个动情之人。

夜萧笑一时有些捉摸不透白辞到底是想娶还是想退，尚未答话，白辞道：“丢魂之症。”

“停停停，我去，我一定去，师兄饶命！”

夜萧笑最是惜命，哪里敢说自己不去，当即叠声答应下来，已经开始跳脚了。

云雾山后方一片狼藉，败叶枯枝。

早些年云雾山乃是白氏祭祖之用，后来白氏落没，云雾山几经辗转，成了白辞的闭关之地。

枯枝败叶，残柳败花，一片狼藉。

夜萧笑缄默须臾，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仙君，是如何认为一个魔头会好好为他做事。

好扫后山，白照晚怕是做梦还没醒！

*

云雾山苍穹之上云卷云舒，松柏成海，白衣的仙君静静矗立须臾，突然半空中一抹黑色流光由远而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拍在仙君脑门上。

白辞：“……”

正是扪心。

等白辞走到后山时，云雾山的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