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虎牢关行进。
封德彝望着马车远去,不解地问李元吉:“齐王何以对女子百依百顺?常言道, 男人的世界容不下女人的永远。一夜露水夫妻就值得齐王如此宠爱有加?”
李元吉眼光注视着马车远去,心情复杂地说:“封卿难道还没悟出,此女子穿上孝服磕头哪是在向父亲亡灵道别,分明是穿上孝服引起注意,在向城楼上的王世充报平安;她一脸真诚的泪水分明是在向王世充作最后诀别。”
封德彝更加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顺其意?”
李元吉又笑了笑,指着不远处骑在马上拿着双鞭扮作“尉迟恭”、拿着铜剑扮着“秦叔宝”的“将军”说:“二哥走时为何嘱咐我,叫几个军士拌作秦叔宝,尉迟敬德等几员猛将,就是因为担心他带走那么多猛将后,城上的王世充欺我将少,冒险出城反攻我。这个女子向王世充报平安,王世充见女子脱身后,自然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前来救援的窦建德身上,断不会再考虑冒险出城攻击我。对我来说,双方相安无事就是胜利。磕几个响头就让我少了许多麻烦,如此好事我岂有不依之理。”
封德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元吉望着马车远去,感叹地说:“此女子秀外慧中,锦心绣口,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作夜已从她孝服中发现与窦建德通风报信的密信,证实其身份是王世充的妃子。为解王世充于倒悬,居然愿意自污其身,铤而走险。谁说女人祸国,大难临头时总是她们舍身成仁。卫国有许穆夫人驱车勇赴国难,越王有西施为其献身,元帝有昭君和亲出塞,王允有貂婵为其辱身,今又有此女为洛阳解围赴汤蹈火。浩浩中华,累有红颜默默为社稷污身辱节、乃至抛头颅洒热血,岂不令须眉汗颜!”
“难怪气质如此高雅!”听说是王世充妃子,封德彝颇感诧异,继后也叹道:平时君王们将他们视为玩物,史家们也总是把祸国的罪责强加在她们身上。殊不知国难当头,往往就是她们忍辱负重,肩挑起了救国安邦的大任。结果不是留下枯冢一堆,就是隐姓埋名化作烟尘随风而去。青史未留名却反为刀笔毁,天理不公啊。”
李元吉深有同感道:“正是。所以,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哪个热血男儿都不忍心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可惜错投了王世充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魔头,竟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令人一唱三叹。不瞒封卿,我虽占了她便宜,细细思量反倒觉得羞愧,可耻的不是她,倒是我自己。我已在信中给二哥讲明,休要伤了她性命。”
封德彝点头。他俩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洛阳城楼。
王世充等一帮文武官员站在洛阳城楼上,望着女子乘坐的马车远去。王世充默默无语,面有蒙羞之色。
杨公卿用钦佩的口气说:“丞相神机妙算。这一招果然奏效。居然真的蒙混过关了。”
段达摸着胡须得意地说:“早在老夫意料之中。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王世充与众臣在城楼上亲眼看见王妃与李元吉从中军帐里出来,同枕共眠是显而易见。当着众人的面看到这一幕,作为男人,尤其是称孤道寡的帝王,采用如此下策,不得不舍弃女人保江山,无论你有万个理由也是大扫脸面。他心情复杂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城楼下面远处有辱妻之恨的李元吉,狠狠地说:“只是便宜了这小子,夏军一到,朕誓必将此小子碎尸万段!”
段达理解王世充此刻的心情,任何人受到这样的羞辱,心里都是不好受的,便安慰道:“自古红颜命薄。大王不必为一女子动怒。待到大王一统江山之日,普天下的美女岂不尽归大王所有吗?舍一女子保大王江山,大王应该为洛阳城转危为安高兴才是。”为了充分论证郑王此举的合理性,为郑王挽回面子,从中获得安慰,他停顿了下,又继续道:“当年王允舍貂婵事董卓,何尚不是忍痛割爱?然大事成后,世人皆赞王允忠君报国,深明大义,不计较个人得失,实乃远瞩高瞻之举,是社稷将倾时,挺身而出挽救国家的头号功臣。此举流芳百世,谁还会指责他送妾与人有失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