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是不是很清闲?"季清堰垂下眼睑,看起来分外乖巧的站在背光处的一侧。
席渐淞听着这飘忽的声音,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季清堰,轻笑道:"招揽人才的时间我还是能抽出来的。"
"你藏着很多秘密,"席渐淞在季清堰的耳畔道,巨大的威压让季清堰汗毛倒立,但对方似乎只是像警告一般,很快便向后撤去。
"但是我不介意,"席渐淞抱着双臂道:"季同学的能力很强,我期待有一天能够在执监局里见到你。"
季清堰握着席渐淞留下的纸片,在一片黑暗中他缓缓卸下力,回到卧室后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个点瑶台镜已经陷入了休眠状态,季清堰将纸片随手放在书桌上,拉开窗帘时,只有路灯还在默默的亮着。
他打开窗,微寒的风灌了进来,他舒了一口气,坐在飘窗旁神色带上了些许迷惘,季清堰闭上双眼,感受着微风迭起,他似乎又开始沉溺于梦境之中,那湛蓝的天空,如同棉絮一般云。
太阳的光像是散落世间的碎金,将归途布满了火炬般的烈焰,这光芒轻柔,却比星光更为坚定,守护着黑夜,与天空的使命,在追寻的道路上,坚定不移。
季清堰走在一片静默的红中,脚下的道路是黑沉的开始,向前走时,丧钟却被人敲响,白色的鸽子鼓动翅翼,向天际飞舞,落下属于解放的欢歌。
太多太多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那是故友的眼泪,是执着的信念与爱,在轻柔的歌唱中,门在季清堰的脚下打开,唐倾淼的声音绝望,泪水是挚友的书信,在漫长的道路中化为指引真相的指针,落下回归的路。
在刺痛中,季清堰睁开了双眼,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窗外清晨的光幻化成暖黄的色调,季清堰头重脚轻的站了起来,他扶着墙壁走向浴室,镜面上倒映出季清堰苍白的脸色,他触及冰凉的水,抚过眼梢时,指尖微压。
他看见自己的虹膜,就如同望见了一潭死去的潭水般,季清堰的指尖颤抖,最终只是敛下眼睑,冰冷的水珠从他的额角落下,他在安宁中洗去自己一身的慌乱。
换上衣服时,季清堰从床头柜里拿出耳扣,一颗黑钻镶嵌在上面,他将耳扣戴在右耳的耳垂上,下楼时,客厅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换上了,连落在地毯上的玻璃渣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季清堰的视线并未多留。
他走向厨房,从冰箱拎出一管饱腹剂,含着走出门。
展会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就是人流量与昨天相比之下加大不少,季清堰从口袋中拿出磁卡,避开人流,多绕了一圈路,从后门刷卡进了展厅。
季清堰向着一楼的展厅走去,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墙壁上高悬着的画作带着些许冰冷的视线,一个形色匆忙的女人像是在慌乱之中撞上了季清堰。
"您还好吗?"季清堰伸手去扶对方,但温热的血液却浸湿了他的手心,冰凉的刀刃化成水流落下,在刹那便将季清堰唤回神。
人群喧闹,带着恐慌与尖叫,而在季清堰的怀中,那双眼睛逐渐灰暗,对方的生命体征渐渐消失,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季清堰的双手发着抖,他的视野因一个生命的逝去而模糊,急救院的人带着抢救包拨开人群,向着他们跑来。
他的手上是半干涸的血渍,被人拉开时,还有些恍惚,季清堰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
"还好吗?"席渐淞开口问道,他抓着季清堰的手腕,拿出医疗包内的湿巾,想要替对方擦拭掉手心内的血迹,但季清堰只是看似冷静的摇头后,便将手收了回来,安静的交叠着。
席渐淞将手中的湿巾递给对方,将视线锁定在案发现场之上,早在他随队来时的路上,他就已经看过了一遍展厅内的监控,沉红的血迹沿着展示橱窗的那侧向外延伸着。
也就意味着这名女子可能是在二楼以上的楼层受到了袭击,不等席敛淞细想,季清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液,急救院的急救医生只是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