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晋芸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是讲这个就是谈那个,晋昭微和殷鉴水就只能陪着她点头说嗯。
没有办法,这个小丫头那么可爱,只能宠着。
只不过没过多久这女娃就有些坐不住了,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动来动去,一边吃一边盯着忙里忙外的仆人们,眼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亮光。
这小姑子,是真的活泼好动啊。殷鉴水在心里感慨。
“嫂子嫂子嫂子。”晋芸塞进嘴里一块儿果脯,鼓着腮帮子,快速地戳殷鉴水两下。
“嗯?”
晋芸见他看向自己,就立马说:“那些下人就算把东西给摆好放好了,过后还得要嫂子你自己再侍弄侍弄才舒心,与其等他们弄好你再去麻烦,不如咱现在就去指挥着他们摆放,这样也省力省心。”
“好。”
殷鉴水这边刚答应,晋芸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拉住他就往屋里冲。
“慢点慢点,不用着急。”殷鉴水很是哭笑不得晋芸得着急,只得出声提醒。
“咦?二哥?你还在那里坐着干嘛?”晋芸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少了个人,疑惑地转头看着晋昭微问道。
“我当然要在这坐着啊,不然我去哪儿?”晋昭微一脸的理所当然,还悠闲的呷了口清茶。
“嗯?为什么?”晋芸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因为不合规矩。”
“因为不合规矩。”
两个人异口同声,晋芸一脸迷茫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瘪了瘪嘴,不大乐意的哦了一声。
结果她转身就又兴致勃勃地拉着殷鉴水进屋了,那风风火火的模样看得晋昭微直摇头,“这孩子。”
没多久他就听见晋芸那大嗓门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晋昭微塞嘴里一块儿肉干,一边慢慢咀嚼,一边端着茶盏,盯着里面的茶水茶叶,只见那茶水中有一片茶叶长得漂亮,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这位刚过门的嫂子。
早晨他在用膳的时候与新嫂子亲近了一些,结果回到屋里,就被照顾他的老妈妈忧心忡忡地念叨了一遍。
然后他知道了一些事,比如:他大哥昨天新婚之夜不和刚过门的夫人在一起,反而跑去和他的通房大丫鬟彩枝过夜。
据说他大哥从新房里出来的时候,面色很是不好,步履匆匆显然带着怒气。
能让他哥吃瘪,这个嫂子怕是不简单,只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那高傲的大哥先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才会落地那般下场。
按照那日大哥向他就成亲这件事情大倒苦水的几番说辞,晋昭微猜测,多半这错处,还是出在他哥这边。
虽然嫂子貌似赢了一局,但是依照大哥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新婚之夜不在正房夫人那里,反而跑去睡丫鬟,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
只不过,这梁子怕是结大了。晋昭微喝口茶,无奈地摇头。
即便早上嫂子给大哥布菜的动作非常温柔体贴,话也是大哥说什么他应什么,可那声音里头是没有半分的感情和起伏的,就连布菜的动作都异常的中规中矩,毫无亲密之感。
甚至于嫂子仅有几次照顾他吃饭的举动,都比对待大哥有人情味儿。
那群从小看着大哥长大,对大哥比对自己亲儿子亲孙子都好的老奴仆们,就是一群标标准准帮亲不帮理的老泼皮,这群人怕是为了讨大哥欢心,而……
那个大丫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把控这大哥院里的一切事宜,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那个有点模样有心的丫鬟再爬上大哥的床,这大丫鬟的手段,可见一斑啊。
听说这嫂子的身世也颇多苦楚,家道中落,父母早亡,一个从小到大陪他的小侍在一年前因难产,而父子双亡,他的夫君也因此得了失心疯,自戕了。
就连现在身边的这个老奴仆也因为年纪太大了,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返乡养老。
思索了一下殷鉴水的处境,竟是让他情不自禁心疼一下,低声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