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舒服,殷鉴水。突然起了兴致,拿出一本碑帖,铺好宣纸,研好墨,站在靠窗的案几遍,提笔凝神,开始认真地临摹那些碑帖。
他写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老牛头端了一杯茶水向他走来,老牛头一边端着茶水,一边关心道:“少夫人,我看你也练了那么久字了,来喝口啥茶水歇一歇吧。”
“嗯。”殷鉴水也是这句话给唤回神的,谁知道他一抬头,老牛头对他龇牙谄媚一笑,意外就发生了。
只见老牛头似乎着急给他递茶水,还没走两步路就左脚绊右脚,人往前扑,茶盏往桌子上飞,殷鉴水看见茶盏朝他飞过来吓得站起连连往后躲,带动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于是茶盏摔在书案上,老牛头摔在地上,一阵乒乓混乱的响动之后,终于恢复平静了,殷鉴水有些愣神地看着这场面。
等洒在桌面上的茶水沿着桌面流到地上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我的字!”
可惜此时他的字已经被滚烫的茶水浸得墨迹四晕了,整张宣纸上一团墨迹,湿答答的,还冒着热气,他临摹了许久,这一张是他最满意的,结果就这么被茶水浇了,而且放在一旁的另几张临摹好的字也都被浸湿了大半,一个下午的辛苦就这么毁于一旦。
殷鉴水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的怒气,本想平复一下心情,却听到了老牛头带着痛楚的哀叫求饶。
“哎呦,我的腿,我的老腰啊!少夫人饶命啊,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少夫人饶命啊!啊,我的手也扭到了,少夫人,小的只是想给您递口茶,让您歇会儿啊,谁知道就除了这么个意外,造孽啊!”
殷鉴水本就心情不好,听见老牛头在那里求饶嚎叫,顿时心中怒气又涨,紧皱着眉头,脸色不愉。
听见动静急忙进屋查看情况的钱姑和都紫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都紫上前想去把老牛头扶起来,却被钱姑阻止了。
没看见少夫人正在气头上吗?别去触他霉头。
小丫鬟收到钱姑的警示,默默地收回卖出去的脚,微垂着头不敢说话。
殷鉴水刚想把聒噪的老牛头打发出去,谁知道,一抬眼却看到那一沓正在慢慢洇湿的宣纸,以及那个他最喜爱的茶盏杯口上的那一个缺口,偏生此时此刻,老牛头正在哀嚎卖惨求饶,这彻底让殷鉴水心中的怒气压着不下去了。
“闭嘴!”殷鉴水沉声道,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老牛头一眼,直着一眼便将老牛头吓得噤声了。
老牛头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双儿的眼神居然能够如此可怕,不过他也知道了,今天的这一场“岔子”,怕是真的将殷鉴水给彻底惹恼了。
“滚出去,三天之内不准在出现在爷面前。”殷鉴水缓缓抬手指向门外,语气不起不浮,平淡至极,却格外的吓人。
“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老牛头从地上爬起来,弓腰哈背地快速往外退。
“少夫人……”钱姑走向前来,语气有些担心的呼唤着垂眸而立的殷鉴水。
殷鉴水抬起手来阻止了钱姑接下来的话,平淡道:“你们也都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收拾,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钱姑有些犹豫,但是她自知拗不过殷鉴水,也只能拉着都紫退出门外,在外面守着,让殷鉴水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殷鉴水那个样子,钱姑心里是心疼的不得了,然后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老牛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贱胚子,端个水都端不好!和他那笨手笨脚的婆娘一样,做什么都不成,赶明找了个机会赶紧将这俩人打发了,省得在这碍事碍眼的,净惹人主子生气。
等钱姑在自己心里头骂舒服了,她才看见小丫鬟对她投来的疑惑的小眼神,看着小丫鬟澄澈的眼睛,钱姑觉得心里的怒气又散了一些去,她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地和小丫鬟都紫解释为什么殷鉴水会发那么大的火。
看见钱姑肯对她开口,小丫鬟听得那叫一个仔细认真啊,虽然她只跟着伺候了殷鉴水几天,可是身为一个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