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狭小的出租屋突然安静了,只有破旧的二手电风扇传出痛苦的声响,虞森列垂眸看向手中满是鲜血的纱布,这是他的酒鬼妈妈酒后家暴第一次跟他道歉,眼眶有点热,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轻咳一声,“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怨你……”目光看了眼女婴粉扑扑的脸蛋,“妈,别再喝酒了,酒精麻痹不了你的痛苦,放下过去,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嘭——”一声巨响,楼下的电瓶车接二连三的传出刺耳的警报声,虞森列一扭头,只能放下一床一柜的小屋子空空荡荡的,大开着的窗子灌进垃圾场的恶臭气息,女人贴了钻的甲片在窗台上折射着月光。
耳鸣的声响贯穿了大脑,虞森列的腿脚像灌了铅,每一次朝着窗边的挪动都举步维艰,他多此一举的抬手捂住了女婴酣睡的脸,面无表情的探头看向窗外,女人躺在血泊里看向自家的窗,脸上挂着解脱了的笑容。
警戒线外站满了看热闹的居民,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好奇的笑容,吵吵闹闹的过年似的。
“咔嚓——”警察对着窗台照了又照,满是尘土的窗台上留下了女人清晰的指痕,水泥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一条白色的线勾勒出女人的最后的姿势,这种这条白线和水泥地上化不开的血迹证明着,这世间她来过。
叼着烟屁股的老警察环视了一圈一贫如洗的出租屋,半大小伙子抱着个哭得快要没气了的女婴,他抬手拍拍了少年单薄的肩膀,一张纸塞进了少年手中,“节哀顺变,小伙子,之后福利院的人会过来……”
虞森列的大脑“嗡——”的一声,“福利院——福利院——”老警察的声音不断的回响,他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女婴,这是他在这世界最后的亲人了。
警察们离开了,狭小的出租屋没有变得安静,外面不断有好事儿的人走近议论纷纷。
虞森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硕大的结案报告上写着两个刺眼的字——自杀,“啧……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要是哪天不想活了抓着快抹布跳楼……意外保险的钱算是白花了……”
熟练的给女婴冲了奶粉,虞森列胡乱洗漱一番,从衣柜里掏出干净衣服套在身上,白T皱皱巴巴的,领口已经变形,黑色的运动裤已经洗成了灰白色。
虞森列单肩背着空书包,竖着抱起女婴,把头轻柔的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摆着奶嗝,快步走向学校。心里面被撕了条大口子,呼呼的冒着寒气,空空瘪瘪的钱包,嗷嗷待哺的婴儿,痛苦的人用死亡寻求解脱,那痛苦却成百上千倍的加诸给活着的人,连流泪的时间都不曾有。
校长室里,女婴乖巧的朝着森列笑,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公安已经跟我联系过了,你的情况校方已经了解。”女校长推了下眼镜,“虞森列同学,先给你放个假,福利院会联系你的,你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带着妹妹来上课……肯定是不行的,你妹妹太小,不仅仅是影响你一个人,哭起来的话会影响其他同学上课的……”
校长室外走廊的拐角里,虞森列抱着女婴浑浑噩噩的往外走,一个纸团砸在了他后脑上,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穿着国际班校服的一群男生嬉皮笑脸的看向虞森列,“听说,你妈妈是公交车?”为首的那个富二代冲着他怀中的女婴扬了扬下巴,““那这个孩子他爸是谁?”
类似的话听了太多,虞森列麻木的转过头继续向外走,一群富二代男生跟着他身后笑闹着,“喂,你走什么!是说那孩子是很多人的产物,所以分不出亲爹是谁了吗?”
“哈哈哈,肯定是这样!”
“还是说,你孩子根本就是你和你那个公交车妈妈生下来的?”
虞森列顿住脚步,侧过头看了一眼校门口的车棚,随意找了辆干净的自行车,把女婴轻轻放在车筐里,单膝跪在地上,看向女婴的眼神极尽温柔,“在这里等着哥哥,哥去解决掉几个大坏蛋,小蕊不要怕。”再起身时目光冷冽如刀,面上满是杀气,长腿几步走到为首的富二代面前,一拳砸在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