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莫要伤怀了。继后把持后宫,你能护我平安长大已然完成了当初的誓言,各中艰辛本王都知晓,你放心,待本王登基,必定重建虢府,你便在虢府安养吧,寿终正寝后本王会亲自下旨让你与我母后合葬。”
抬手制止了老泪纵横的祁公公下跪谢恩,妫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盯着手中的铜刀看了又看,“你对于我母后的情义如此之深,我对森列一见钟情的感情虽不及你,但你应当也能明白,本王不欲娶那个未曾谋面的人,回去之后,还望祁叔在国师和父皇面前替我周旋一二。”
祁公公一愣,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公子,可那个人是国师推演好的,是你的命定之人,只有他能带领苍梧国走出如今的穷苦境遇。”
“这就是我非要亲自来走这一遭的原因。”妫星辰的目光看眼远处的山峦,“国师不是说混沌之地有三生石吗,本王必要取出一块,若我二人的血没有点亮那三生石,本王也就不必娶他为后了,若真有能扭转乾坤的能力那便封他个宰相吧,既是男子想必他也更愿意入朝为官。”余光扫过祁公公欲言又止的表情,妫星辰直视祁公公的双眼,“后宫的乌糟事够多了,本王想娶心悦之人,却并不想让他经历这些,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甚好。”
祁公公盯着妫星辰的双眸,目光灼灼,突然欣然一笑,“那年大雨滂沱,合欢花落了满地,小姐曾跪在雨中树下祈愿,说愿得一心人、双宿双飞至白头。”重重的低了一下头,祁公公像是在承诺,又像是无可奈何,“行,老奴定然帮公子周旋。”
赢川举着串在树枝上的烤野鸡走了过来,“王爷请用膳。”
妫星辰摆摆手,起身走到火堆便蹲坐在地,从火堆上方的木架子上拿了个烤饼掰下一块塞进嘴里,“本王不饿,那野鸡你们几个分食吧。”
祁公公把装满水的羊皮壶举起来递给妫星辰,“公子如此善待下人,还怕他们不忠心于你吗?”
“本王这脾气……”妫星辰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时候,是真的克制不了,怒气一上来,我便不是我了,只怕哪一天……会众叛亲离。”
“王爷不必担心。”一众侍卫们单膝跪地,右手附于左胸,“我等必誓死追随,为王爷之令马首是瞻!”
声如洪钟,气如长虹,惊起一群飞鸟。
一路无话,又翻跃三座大山,远远的瞧见了终年覆盖着冰雪的崑仑神山,只是面前这长河一时间令妫星辰犯了难,那河水呈现出红棕色,水流极其湍急,裹挟着飞沙走石奔流而下,水浪拍击在岩壁上如壮士击鼓般响彻天边。
盯着河对岸没有丝毫泥土和植物的岩壁沉思良久,妫星辰转过头来,“祁叔就留在这边等候吧,赢河赢湖在这里保护祁叔。赢山赢川将两个鹰爪钩相连,甩进岩壁里随本王过去,赢江赢海潜水过去,我们去对岸集合。”
一声脆响,鹰爪钩敲击在对岸岩壁上,霎时火花四溅,“噔”一声卡住,赢山和赢川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拽了又拽,见那鹰爪钩纹丝不动,这才将尾端的钩子嵌进泥土中踩实,又搬来几块巨石压住,赢山二话不说,将软甲脱下搭在鹰抓钩的软绳上,助跑几步,纵身一跃,软甲于软绳摩擦出稀薄的烟尘,他便一马当先的落在了对岸的岩壁上,那岩壁很是陡峭,赢山整个人都贴在石壁上,取下鹰抓钩,几个跳跃稳稳的落在的河岸边略微宽广之地,复又将那鹰抓钩甩到身后石壁内卡住,冲着对岸招了招手。
赢川向前迈了一步,被妫星辰抬手拦住,“我先过去,赢山没拿武器,赢川你把连弩背上。”话毕,软甲一刷搭在软绳之上,整个人纵身跃下,一席白衣如在风中飘荡,妫星辰整个人如白蝶般飞了过去。
直到被对岸的赢山稳稳接住,祁公公一口憋了良久的气这才呼了出来。赢川背着连弩也过去了,跃入水中的赢江赢海早已看不见身影,祁公公吩咐身旁的赢河赢湖安营扎帐,看着那一席白衫的妫星辰在一左一右两个黑衣近卫的搀扶下消失在岩壁的拐弯处,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仰头看向蔚蓝的天际,双手合实,“小姐在天之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