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拨了电话,对面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

“喂……裴二少,离婚快乐呀,需要给您立碑了吗,我已经提前给你开了户,到了下面你还是霸总!记得百年之后,分给我点啊~”

裴政臣沉默良久,幽幽回答。

“暂时不用,漾漾刚才叫我老公了,而且你活不了百年。”

对面,一阵疯狂的咳嗽,然后很认真的问他。

“你书房里,那只丑猫雕塑还跟你说话吗?”

裴政臣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雕塑上,目光沉沉,带着些许同情。

“它说,另外两个排挤它,因为雕塑师把它做的太丑了,总是念叨这件事,我也无奈。”

对面沉默良久,可以确定,他这是又犯病了。

“那……另外两只说了什么?”

裴政臣无语的回怼,“当然是喵喵叫啊,猫还能说什么!”

“得!又严重了!你先在书房歇着吧,我马上就到。”

半个小时后——

谢言坐在裴政臣对面,试图说服他,一切只是幻想罢了。

“裴政臣,你真的该吃点药了,失忆?开什么玩笑啊,我是半个医学生,你知道这个概率多低吗,又不是小说,清醒点吧。”

裴政臣双手交握,撑着下颌,蹙眉认真的思索着。

“你觉得,她有可能会后悔吗,万一她是真心不想离开我呢。”

“天真!”

谢言一个心理医生,外加持证上岗的道士,双重身份的加持下,让他无法不对裴政臣的精神状态有所怀疑。

“你可能是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了,这三年,黎漾闹过多少次离婚?她怎么可能放弃呢,如果不是你精分了,那就是她另有目的!”

“那……或许我真的精神分裂了呢,你不是说,人是不会听到雕塑说话的吗,没错,是我病了!”

裴政臣坚定的否定了谢言的话,然后又补充说明。

“我觉得,她不像是骗我,而且离婚协议里写的很清楚了,我放弃全部财产,除了钱,我没有任何价值,谢言……我觉得她是回心转意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失忆做理由。”

谢言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龟甲,对着天摇晃了三下后,把里面的三个铜板放到了桌子上。

还没看呢,裴政臣直接把三个铜板拿走了,双手撑着桌面,灰蓝色的眸子闪着一丝,谢言从未见过的光。

“我不信命!”

然后在谢言的沉默中转身出去了。

谢言顿时无语住了。

“你个恋爱脑,爱信谁信谁,不是!我铜钱儿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