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闻寒和谢春慢(1 / 2)

“呵,方丈倒是人在寺庙,心却在俗世。”顾醉眠眼神不屑,没曾想齐国门第之见如此严重,倒也难怪,齐国选拔人才用的是九品中正制,若不是近十几年来天下混战愈发频繁,齐国开始重武轻文,像顾父那样的普通最下品的家族是万没有成为将军的可能,顾醉眠也不会得了太子妃这样的好事,旁人求不来的福气于顾醉眠而言怕是厄运罢了。

“是贫僧修行不够。”方丈听着顾醉眠如此气愤便觉自己有愧,佛门之人理应六根清净,略带歉意地向顾醉眠拜一拜便接着诉说往事:“谢春慢虽出世伴有祥云,但自小体弱多病,她刚刚及笄便生了一场大病,江国公访遍名医不得,最终还是时闻寒揭榜而来。”

“时闻寒救了她,谢春慢就想以身相许?”顾醉眠猜测,不料那方丈摇摇头说:“是也不是。”正当他要继续告知之时,疼痛感突然袭来,寺内十几名和尚也开始疼痛,净萧何还行再点穴时却被方丈制止了,那方丈强忍疼痛,声音颤抖:“三年前他们逃亡途径本寺,是我们本着出家人不打诳语告知江国公他们行程,害他二人分别,谢春慢回去后不久便香消玉殒,一年以前,时闻寒已入毒道,不再行医,如此我们倒成了间接害人的凶手。”

“若仅仅是这样,他未灭过于偏执,只因你们透露他们位置,就对你们下次毒手,他也不看看江国公一方霸主,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顾醉眠说完看着净萧何,两人对视一眼,对时闻寒这种报复行为很是不齿,不过个中曲折他们也不知,妄下断言不是君子所为,因此他们也不再多言。

“若仅是如此,我等自当报告朝廷,启帝信佛,自不会不管,但我等心中有愧。”方丈此时已经生了许多冷汗,他咬着牙似乎回忆了什么,眼中全是悔恨。

“三年前,他二人逃亡来此,孤山寺突发鼠疫,是时闻寒不顾安危救了全寺上下。”方丈身旁一个和尚开口。

“是你们恩将仇报了。”净萧何说,他定定的望着那金身佛像,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年时闻寒带自己心爱女子走时还秉承着医者的仁义之心,结果得此结局,不知他可会后悔。净萧何不懂声色的看了一眼顾醉眠,时闻寒应该是后悔了,不然也不会从医者仁心到江南毒怪,每月必定将毒药用于佛门弟子,折磨他们一番。

“两位施主请走吧,我们每月初十中毒疼上三个时辰后就会收到解药。”

“这是我们的罪孽。”方丈说完便带头念经,企图转移注意力,但大家都知这是徒劳,疼痛只能硬生生熬过去。顾醉眠不忍看此情形,她想到了那次九华派招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朝堂自是管不到人人的安危,齐国每一个人都是齐国之人,但并非人人都是启帝的子民。但顾醉眠也并不同情那些和尚,这事站在谁的角度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世道,只是罪有应得也不假。

“顾醒,走吧。”净萧何牵着她离开了,如今夜半,他们只得连夜赶路去姑苏城内找一酒家歇息。

这一路夜愈发的黑,前方好似没有尽头,顾醉眠眼神定在前方就连净萧何叫她也未曾听到。

“顾醒。”

“啊。”顾醉眠略带歉意地看着净萧何。

“如果夜路不好走,那就更要专心。”

“师兄,我只是在想,都说我佛慈悲,可佛好像庇佑不了他的信徒。”顾醉眠心里有事,语气不似平日恬淡,现在增添了几分深沉。

说话间两人停下马来,净萧何细细端详着顾醉眠想从她眼里看些什么,自从那日招安后,他总觉得顾醉眠心性没有从前纯净,眼里,口中都好似她经历了什么大事一般,但他在她面前向来嘴拙,想到这净萧何只说了心中关于佛的看法:“信佛之人,拜的是佛求的却是自己。”

“那师兄信佛吗?”

“我只信自己,我所求若能如愿,我自当谢让我如愿之人,与佛何关。” 不知为何净萧何说这话时凝视着顾醉眠,眼神很是虔诚。

“上路吧。”顾醉眠并未多想,净萧何见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他果真嘴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