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思念只剩思念,若非答应谢春慢要他好好活着,他早随她而去,活着的人清醒反倒痛苦,因此时闻寒放任自己成为江南毒怪,他开始报复那些害他们阴阳相隔的人。清醒的时候他恨,疯狂的时候他念,但他这一生,他的余生都在追忆和爱谢春慢。
“是非对错不是做加法或是减法,你如此执念也只是困扰自己。”顾醉眠看着净萧何脸上逐渐浮现痛苦神情,顾不得自己安危硬生生冲破药罐,不过吐了几口血,顾醉眠随手一擦就爬到净萧何旁边,她叫他师兄,唤他性命,可是都无济于事。
“你喜欢他?”时闻寒看着顾醉眠奋不顾身的模样有些动容。
“是,我喜欢他。”净萧何,净贤,你一定要醒醒,今生我还没有向你告白,净萧何,如果你还拒绝我,我也认了。顾醉眠含泪轻轻在净萧何耳边哭泣,有些话她不敢说出口,她只能看着他,心里也在哭泣。
“呵,你如此模样到让在下动容了,这样我这里有一盘残局,白子已被黑子逼到绝路,若你能在一炷香内赢过黑子,我便给他解药,否则他只怕要痛上三天三夜。”时闻寒随手拿起一把药把玩,顾醉眠瞧他面前已摆弄棋局,面前黑子只差五步即可赢,这样即便齐国第一棋士严子卿在此也要耗费许久。
“不管今日结局如何,你这条命我要定了。”顾醉眠艰难地爬上椅子,原先她对围棋的了解仅限于知道怎么下棋,但那时跟在江楼月身边久了她也会下棋了,江楼月不仅是下棋高手,还是布局高手。
这棋局虽难倒也不是死路,突然顾醉眠相是想到了什么,她用手沾水,在地上复盘了棋局的步骤,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棋局顾醉眠从前见江楼月下过。等半柱香过去,顾醉眠已了然于胸,她示意时闻寒坐下,于是两人开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