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刹那间安静下来,阮白对上穆池带有压迫性的目光,手指动了动,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只不过他并未走到对方指定的位置,反而在离床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穆池眸光微动,晦暗不明的眼神在阮白身上巡视,仿佛等待猎物掉进陷阱的狼,但可惜的是这只兔子看上去,好像并不怎么听话。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好了。”阮白侧了侧脸,避开穆池的视线,他不想再陷入昨晚那种境况,可也做不到刻意逢迎,于是只得小心翼翼。
穆池轻笑一声,迅速起身拽住对方手臂,将人扯到了自己身上。
阮白跌坐在穆池大腿,腰也让对方箍住,动弹不得半分,他心中涌上羞愤,立即开口提醒:“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听你的话,就不会再碰我。”
尽管心中害怕,阮白还是将这等同于承诺般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紧盯着穆池,像种无声的警告。
穆池瞧见他双手护住胸口的动作,眼中笑意更甚,春日的夜里还带着凉意,对方在外面呆的久了,连同衣服上都浸满了露水,隐隐透出寒凉。
“怎么,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其他想法?”他凑近阮白耳朵,嗓音里暗含着低沉的笑。
阮白愣了几秒,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只不解地盯着穆池看。
穆池瞥见他茫然无措的眼睛,唇角跟着扬起:“还以为经过了昨晚,你会变得聪明点儿,但现在看来还是一样。”
“我睡这里,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快,至于那些其他的东西。”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两三秒,目光也在阮白胸前打量,随后补充:“你放心好了,就你这身上的二两肉,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阮白的表情凝在脸上,不过片刻,他便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昨晚穆池没在他房里留宿,岳佩臻都知道得那样清楚,那么今天应当也不会例外。
所以对方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而仅仅因为这个关系,才对他施以怜悯。
“不用了,我还是想一个人睡。”阮白揪紧衣服的手没有松动,眼睛也低垂着看向地板。
穆池的脸色转瞬间冷淡下来,他盯着说这话的人,拇指用力,很快钳住阮白下巴,力道大得像要使人脱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阮白让穆池这样按住,本就疲乏过度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即便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认真开口:“我说,在你发给我离婚协议书之前,我们都分房睡吧。”
穆池神色一滞,呼吸慢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掩盖不住的怒气,他当即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甩到床边,动作不带半分停留,利落地答:“好,你想天天跪到半夜是吗?我成全你。”
他话音刚落,身影也在下一秒从门口消失,快得阮白还未留意,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如昨晚那样,毫无半点变化。
阮白不禁有些无奈,这本该是他想要的结果,但真到了眼下,却又好像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
许多时候他都在想,是否应该放弃骨子里那点儿傲气,把性格变得更软一点儿,尤其在穆池面前,那样的话,对方有没有可能会对他温柔一些,就算到最后会离婚,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或许还能得到喜欢之人的疼惜。
但要他主动服软,只为求得对方一时半刻的喜爱,他却又做不到。
他从来都是自私的希望,穆池不管对他做任何事,都是基于爱的基础,也只有那样,他才能敞开心扉,安然地倚靠进对方怀里。
阮白望向穆池离开的方向,只看见了空空荡荡的门,他缓慢地起身,走到门口将其关上,才重新拿了衣服去洗澡。
经历了这一遭,他此刻早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想其他,最大的盼望便是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阮白洗完澡,就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他听王姨说过,这个房间原本是穆池住的地方,后来因为要结婚,才被用做了婚房。
他转头在枕头上嗅了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