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棠仰面躺在沙发上,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并没有使半点力气,显然是为了吓唬她故意为之。
长发如同晕开的墨汁一样散开。
她笑得比花瓶里娇艳欲滴的鲜花还要美。
“行吧,听你的,我不摸了。”
这次摸一下老虎的脑袋,老虎龇牙,下次再摸一下老虎的脑袋。
循环往复。
迟早把老虎驯成温顺的狗。
陆承钧看出对方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无奈再次警告:“沈小姐,我脾气不是很好,不要总是想着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
“我……”
沈京棠使坏,屈膝顶一下。
“沈京棠!”
男人脸上的红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部红透。
脸颊、耳朵、脖颈……
一眼看上去,好似煮熟的虾。
沈京棠:“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
语调玩味。
陆承钧神情窘迫又难堪:“别胡闹,算我求你行吗?”
沈京棠故意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没有呢。”
“……沈小姐,看着我。”
掐住脖子的那只手慢慢往上移,卡住下巴,将沈京棠的脸强行掰了回来。
嫣红的唇瓣泛着晶莹水光。
喉咙有点紧涩,陆承钧咽了口唾沫,忽然不想追究刚才的问题。
再贴这么近……
可能会忍不住亲下去。
他起身离开,却被沈京棠勾住脖子。
橙花香气萦绕鼻腔。
她眼里仿佛藏有旋涡,让人仅看一眼便深陷其中。
“我在看你,你想说什么?”
气息缠绕。
心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震耳欲聋。
陆承钧双颊已经红到滴血。
脊背绷直,心如擂鼓。
他把沈京棠从沙发上拉起来,眼神躲闪:“我送过你一瓶橙花香水,你还记得吗?”
“记得。”
沈京棠视线不自觉扫过某处,被对方眼神警告后,慢吞吞地收回目光。
印象深刻。
十八岁生日宴举办得格外隆重热闹。
那时的陆承钧已经在她身边当了三年贴身保镖,跟她的朋友们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酒过三巡后,他被拽过去一起喝酒玩游戏。
宴会直到凌晨四五点才结束。
陆承钧酒量还算可以,没到醉的程度,但脑袋不怎么清醒。
他把她送回卧室后拿出礼物,张口就是一句——
“沈小姐,生日快乐,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气又好笑。
他还唱了一首生日歌。
非常难听。
五音不全的人,哪怕唱小星星都会跑调。
她很喜欢这首歌,录了音,然后吻住陆承钧的唇。
香水在缠绵中不小心滚到地上。
啪的一声。
瓶身裂开几条缝。
浓郁香气在不知不觉间充斥整个卧室。
催生出欲望。
她不是长情专一的人。
穿搭风格、饮食、爱好等,从不固定。
但她这些年一直在用橙花香水。
曾经尝试过其他的。
最后发现还是陆承钧送她的那款比较好闻。
“然后呢?”沈京棠:“你不要说一半藏一半,我懒得费神去猜。”
陆承钧无声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想问为什么你喜欢橙花香水。
是因为我吗?
这话听上去太自以为是,他没好意思问出口,也不敢问。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