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死?我怎么知道?死的都是我的宗亲,我们全村都姓陈,你知道吗?一幅幅的面孔现在在我脑海里飘啊飘啊,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我爹妈都死了,都死了。”
警察这时候拿出一张照片来了,指着说:“你能解释下这是什么吗?”
我一看,正是我家大门上的关门乂的局,上面是乂,下面是阴爻和阳爻。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想和警察说太多,我明白,我和大宝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有人在帮我们,而帮我的人就是那个拽掉我一缕头发的女婴——赶生叔说这个女婴是个很厉害的鬼娘子。
我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警察互相看看,另一个说:“陈洛,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想查到真相,毕竟死了这么多人。”
“你不是说瘟疫吗?那就瘟疫好了,瘟疫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说。
警察互相看看之后,我看到从外面走进来另外两个人,应该都是大官,他们其中一个看着我说:“既然你觉得是瘟疫,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下子死了几百口子,也只能是瘟疫了。”
我们被封锁了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大宝病了。他瘫痪在炕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再加上被鬼附体,村里又死了这么多人悲伤过度,人直接就不吃不喝了,每天靠着输液维持着。
当戒严解除的那天,我把大宝放到了大龙的小轿车里,然后拉着大宝和赶生叔离开了这个村子。在这里呆一天都是煎熬。到了市里之后,我带大宝去了医院查了一下,结果大宝患上了严重的贫血,是骨髓方面的问题导致的,总之,这病很费钱。
我租了房子,然后每天去工地扛水泥,一天下来也能赚两百,但是这点钱根本不够给大宝治病的。大宝说:“让我死了算了,二宝,我不想拖累你。我这病不治了,这就是个无底洞。”
赶生叔说:“二宝,这不是办法啊,入不敷出,很快我们就会山穷水尽的。”
“实在不行把车卖了。”我说。
“车是大龙的,你怎么卖?我们开着没问题,去卖会被当黑车的。”赶生叔说:“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干老本行吧,反正都死绝了,还能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我实在是不想再去抬棺了,我这时候把发生的一切都归罪于抬棺这件事。我摇摇头说:“赶生叔,我就算是穷死都不想再去干那行了,要不是抬棺,全村人也不至于……”
赶生叔叹口气说:“明天我出摊,去算命。给大宝凑钱治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