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温慕善僵硬转身看向来人。

年轻时的纪泽很俊,不像后世孩子们喜欢的奶油小生,这时的纪泽身形高大,长相英挺俊朗,就连城里来的知青论长相气质都比不上他。

也正是因着这好皮相,引得年轻时的她和那群女人疯了一样的对他上赶着……

就像今夜。

她鼓足了勇气约对方过来,豁出去要和对方成就好事,就为了死缠烂打不和对方离婚。

……

现在重生回来一看,简直……蠢的可以。

眼下是1968年4月6日,是她和纪泽结婚刚满一个月的‘好日子’。

说来可笑,俩人名义上是夫妻,可整个老虎沟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他俩有名无实。

男女关系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没办法,谁让新婚当天纪泽就被人给叫走了呢!

说他战友遗孀,也就是他嫂子被婆家磋磨的不想活了,让纪泽赶紧过去救人。

温慕善不明白对方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把纪泽大老远给喊过去,纪泽又不是大夫。

她只知道从那天开始,纪泽就没回过家,俩人的新婚夜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成了远近闻名独一份的笑话!

太多人拿这事儿当乐子,当谈资,更有甚者编排出是她的问题,说是因为她和野男人不清白被纪泽发现了,所以纪泽不愿意碰她,刚结婚就找由头躲出去了。

受不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和婆家人的下马威,纪泽又一直没个信儿传回来,她心里委屈,干脆一扭头,闹离婚闹回了娘家。

可还是那句话——纪泽的皮相太招人,温慕善喜欢纪泽,从知道俩人有娃娃亲开始就喜欢纪泽。

时间一长,情感堆积,她喜欢他到脸都不要了。

嘴上说要离婚,心里怎么舍得?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纪泽白天刚回来,晚上就被听到消息的她给约出来了,她没吵没闹闷声干大事,直接豁出去和纪泽发生了关系,做了真夫妻。

第二天就上演熹妃回宫,被纪泽从娘家给‘请’了回去。

既破了她和别人不清白所以纪泽扔下她不想要她的谣言,又打了坐等她自己灰溜溜回去的婆家人的脸。

在年轻时的温慕善看来,她这一夜算是豁出去给自己争出了个台阶。

既不用离婚,不用和纪泽抓心挠肝的冷战赌气被人继续看笑话。

又能在她看不上的人面前端出个高姿态,谁让她是被纪泽给请回去的呢。

……想到这,温慕善低垂的眼眸里不禁带上了怜悯。

她怜悯她自己。

她飞蛾扑火,以为自己奔赴的是爱情,可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座受万人唾骂的墓碑。

百年之后,没人会记得她叫什么,只会有一波又一波的人用纪首长原配这个名头来称呼她。

他们笑她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还没发迹时的纪泽。

骂她恶毒贪婪配不上纪泽。

说她就应该一辈子悔不当初,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过得越惨越好。

上辈子温慕善委屈不甘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能替自己正名,大概是老天实在看不下去,这辈子给了她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想到这……看着眼前人,温慕善脑子一轻。

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清醒。

没了一开始意识到自己重生时的慌乱无措,捋清思绪后,温慕善突然就不想逃避了!

她抬头,一双亮得灼人的杏眼对上纪泽一直停驻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的问:“纪泽,我美吗?”

一阵风刮过,淡雅的裙子更加贴合身体曲线,裙摆扬起,似人鱼的鱼尾。

月光下,她扬着精致的下巴,美得像建国后偷着成了精的妖精。

饶是一向在她面前沉默寡言的纪泽,此时此刻受氛围和情绪的催动,都忍不住吐出两个稍显轻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