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唐云锦都是头一次听说。
【麻麻不用担心,岁岁可以教你写,上辈子我可是律师。】
唐云锦不知道律师是做什么,可是她能猜到,女儿一定很厉害。
“不愧是我唐云锦的女儿,就是聪明。来,咱们先试试表,看看烧退了没有。”
唐云锦取出体温计,夹到小家伙腋下。
从包里摸出奶瓶,想要给岁岁倒点温水喝。
一张对折的五十块纸币从包里掉出来,落在地上,其中一角上还粘着胶布。
唐云锦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给沈既白的钱。
原来,他没要。
岁岁靠在她胸口,好奇地转过小脑袋。
【麻麻,看什么呢?】
“没事。”唐云锦捡起地上的钱,“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确定岁岁退了烧,她取出纸笔,按照小家伙的指点,写好两份离婚协议。
岁岁靠在她怀里,仔细看看她写好的离婚协议。
【那个渣男一心想抢走麻麻的房子,肯定不会轻易签字的。】
将写好的离婚协议折好,塞进背包,唐云锦轻轻将女儿搂紧。
“放心,你妈我也不是软柿子,这个婚他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
……
……
第二天,唐云锦调休不用上班。
尽管如此,她还是早早就起床,给岁岁仔细量过体温。
确定小家伙体温正常,当妈妈的这才彻底放了心。
母女二人都吃得饱饱的,唐云锦收拾好岁岁的东西,抱着女儿准备出门。
刚刚将门锁好,一转头就见王秀芬端着搪瓷缸子走进来,手里还捏着油纸包着的两根油条。
“小锦,还没吃早饭吧!”看到她,王秀芬笑眯眯地凑过来,“妈给你买了油条,还有你最爱吃的豆腐脑。”
唐云锦冷笑:“我妈早火化了,您是从哪座坟里蹦出来的?”
“这孩子,还生妈的气呢?”王秀芬拉着她的胳膊,一脸苦口婆心,“你不喜欢妈,妈可以回老家。这离婚可是大事,你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想改嫁多难啊?大家都是女人,妈可是为你好。”
谁说女人非要结婚?
她唐云锦有房有工作,离了男人照样能活。
“您也知道您是女人啊?”唐云锦甩开她的手掌,“那你为什么嫌弃岁岁,档里多那二两肉,能上天啊?”
岁岁早忍不住,在她怀里笑出声来。
【麻麻加油,怼死这个重男轻女的老巫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王秀芬高着嗓门反驳她一句,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又重新挤出笑脸。
“俺们方家就孝文这一个儿子,总不能在你这绝了后,对吧?”
“说得好像你们方家有皇位要继承似的!”唐云锦帮女儿拉紧大氅,裹住小家伙穿着连脚棉裤的小脚,“您老这么喜欢带把的,回头多买几把茶壶,天天抱在怀里摸不就行了。”
“你……”王秀芬气得黑脸都涨成红脸,“俺可是好心好意来劝你的,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人?我只看到挡路的狗。”
唐云锦一把将她推开,抱着岁岁走出院门。
王秀芬站在原地,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早知道早餐都不给你买,浪费我三毛钱!”
忿忿地朝唐云锦的背影吐口唾沫,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她快步摸到唐家门前。
将手中油条和装着豆腐脑的搪瓷缸子放到旁边,从口袋里摸出备用的钥匙,王秀芬抬手捏住门上的挂锁。
“哼?想离婚,家里值钱的东西我全给你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