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这座城市起来的!你个小娃娃竟然敢对你祖宗不敬!看我不把你咬碎!
说咬就咬,这祖宗还真就张开嘴巴,嗷呜一声扑过去,两只小短手紧紧扒住严孺文清秀又结实的手腕不撒,对准男人手背就咬下。
可祖宗忘了,祖宗没长牙——至少没长齐。
所以他这么蹭来蹭去,也只是蹭了严孺文满手口水。严孺文也不嫌,等他咬累了,舌头伸出耷在嘴边,开始呼呼喘气时,用另一只大手轻轻捏着小狗的后颈肉,把小狗拎起放在一边。
“吃我干什么?”严孺文是真不在意小东西对他态度不好,笑了笑,指指刚拿进来就放下的小盆,“吃奶。”
凌稚顺着男人手指看去,就见他跟前赫然放着一盆奶。
“是羊奶,”严孺文解释了一句,见凌稚还是不动,又简单地解释道,“小狗能吃。”说着,一双沉静的眼睛仍然看着凌稚。
凌稚不屑一顾。他又不是真的狗,也不是什么需要人类豢养的宠物,怎么可能会馋什么小狗能吃的羊奶?
他冷漠地转过身,对着墙角趴下去,只给严孺文一个冰冷的背影。
严孺文也不勉强,但还是有些奇怪:“你没醒来时还挺喜欢的,每次喝尾巴都会摇,怎么今天不喝了?”
这句话无异于是逆了凌稚的鳞,他当即回过头去,凶狠地瞪着严孺文,甚至还咧开了嘴,似乎是在警告严孺文——不要乱说话!
——他堂堂灵猫,是会随便对人类摇尾讨好的吗?别把我和那些傻狗混为一谈!我不是狗,你要敢再说一句,你才是狗!
当然,如果凌稚灵神完好,灵气足够,这些话当如石头,张嘴就能砸到这个男人身上。可是现在他说不了人话,所以一切都只能用表情去表达。
他也不管这个人类明不明白,反正他瞪完了,就把头转回去,正要把脑袋搁在叠起来的前爪上,闭目养神时,身子竟然又蓦地一空,接着就四肢朝天,仰天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凌稚再也忍不了了,四条短腿开始在空中疯狂乱蹬,喉咙里低吼声和咕噜咕噜的警告声响成一片。在这么剧烈的挣扎下,严孺文却还能毫不费劲地抱着凌稚,从容出了客房,往门厅走去:“乱动什么?今天你醒了,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检查?检查什么?去你的吧,我不要检查!
凌稚再次张大嘴巴,一边往严孺文的胳膊手背咬去,一边亮出短短的指甲,不管不顾就去挠严孺文。
小东西牙没长齐,指甲倒还是有。严孺文的长风衣是长袖的,刚才因为要给小狗倒羊奶,所以把袖子捋到手肘处,还没放下来。小东西这么一挠,就生生地在严孺文结实的胳膊上挠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口子虽然细,但是极深,鲜红的血珠很快就从中冒出,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严孺文的眉头终于轻微皱了一下,低头看着小狗,见小狗还是恶狠狠的一副模样,微不可闻叹了声气,转而就把乱动的小狗放入门厅柜子上的一个宠物包里。
宠物包是严孺文在捡到小狗当晚,把小狗送去医院时买的。
凌稚还要从包里探出头来,头顶就被严孺文的手掌温和一压:“你乖,听话,别闹了。”
也是奇怪,刚才还狂躁不安的心情在严孺文这么不动声色说了几个字后,凌稚竟然就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仿佛严孺文说的这几个字有什么力量,既抚平了他心底深处的不安,又不容置疑得能让他不敢忤逆。
当然,狂傲如凌稚是不肯、也不愿意承认这种异样的,但他现在也抵抗不过,只能生着闷气地缩到宠物包里,听着严孺文拉起拉链的动静,心里忿忿不平。
对阿七和狗族的恼怒也就更深一点了。
严孺文开车到宠物医院时,正是早上十点过一刻。今天是周日,医院里的人就比平日要多,门口的等位区里也坐满了带着自己宠物的客人。
那些猫猫狗狗本来就不舒服,来到医院后闻到药水味,本能里就更不安了,所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