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亏吗?不亏!哈哈,不亏!这样就能继续好好做自己的工作?
“哈哈,”肖赫低头一只手捂了脸:“哈哈。”
笑得有些苍凉,有些荒唐。
“同意了?”肖严试探了一下。
“嗯,合同换借条,两清,对吗?”肖赫拿起桌上的地址和合同:“什么时间?”
“我先问问,你先回去,我给你电话。”肖严说着就拿起电话播了出去:“哎,都跟他们说不要打脸了。”
肖严看了眼肖赫嘴角的伤,自言自语,像是在惋惜破损了的猪肉,卖不出好价钱,见他转身出了门,手上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哎,秦老板,我是肖严啊,你什么有时间…我们上次说好的事…哎,对对。”
肖赫出了大楼,周围一片发白,没有风,只有滴滴汽车喇叭声,烦躁,刺耳,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些微的刺痛感。那种刺痛感和刺耳的声响仿佛在告诉他,这是现实,你得接受。
一会儿电话就打了过来,时间定在明晚8点,挂了电话后直接背着包回到他和别人合租的房子。
房子租在二环的小巷子里,5层高的老房子。旧,但是便宜,本来的套二的房子,房东把客厅的一半隔了出来,自己住一间,其余两间出租。
本来这种房子800到1000一个月的区间,房东给了500的好价钱,坏处就是小,不隔音,因为是用木板隔开,只刷了层薄薄的漆。
不过他的房间能看到老街的梧桐树,还有对面的菜市场。
有时候倚在窗口看着下面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还有对面的菜市场人来人往买菜还价的声音,街道旁孃孃些聊家常的笑语,偶尔有自行车叮玲玲地穿过小街…这种人间烟火总会让他看得出神。
关于人间烟火。
门口卖手工抄手的孃孃说:人间烟火,就是吵吵嚷嚷的人,吵着嚷着要吃东西,才有了烟火。
街角补鞋子的大爷说:人间烟火,就是缝缝补补,哪里破,就在哪里补。
大排档的精神小伙说:哪有什么人间烟火,都是只是为了生存奋斗而已。
背着竹篓,敲着节奏买麻糖的老爷爷说:喏,这个节奏,“叮叮咚咚、叮叮叮,”就是人间烟火。
肖赫觉着:人间烟火,就是自己成为别人烟火的同时,也能观看别人的烟火。
小区捡纸壳子的大爷说:啥?啥子人间?啥子烟火?说些啥哦。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遇到了房东,房东跟他们住一起的,住的是主卧。
“好久没看到你了。”房东是个45岁老大叔,细眼细眉,尖尖的下巴,离异,有个女儿跟着母亲。
“是,有事回了老家。”
“房租该交了。”房东正准备出门,一般这个时间他在下面茶楼打麻将。
“这周五打给你…”正说着,房东点点头出了门。
拿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把包一丢,坐在了床沿边,愣愣地看着地板,过了一会儿有躺在了床上,脚依然放在地板上动也不想动,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然后迷迷糊糊做起了梦。
梦里回到那片山坡,当时的自己心情有点低落,但是看到摇曳的鸢尾,心情平复了好多。
后面走来一个人,穿着同样的校服,带着暖暖的笑脸。他们坐在山坡上,融进那满山坡的野生鸢尾花里。
那人说:“你的画真的画得很好,你以后可以当个画家。”
“我不想当个画家,画家太穷了,不过,画还是要一直画的,生命不止,画作不休。”
“也不错…”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
随后发现自己的脸被一只手捏着转过了头,一张嘴亲在了嘴角。
当时自己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收缩了一圈儿,一点儿都不敢动,只看到一双眼睛黑色有神,泛起些许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