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师父委托,去邓国寻他的一个故友。谁知道这好巧不巧,遇上楚军伐邓,还被你们的小唐将军逮个正着。”
方思凡同情道:“那是挺不小心的哈…”
弥善抬头,天色已彻底暗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正镶当中,熠熠生辉。
他和方思凡百无聊赖地待在阁楼上吹风消磨时间,楼下已经开席,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传来酒食的香气,喝彩,欢呼,觥筹交错…都与他们与世隔绝的两个人无关。
毕竟是小孩子,方思凡靠在一旁睡得昏昏沉沉。弥善虽然平常心大,不过这种时候心里的百万思绪如同乱麻,心烦意燥。
他坐回蒲团上,透过眼前明镜来打量自己:本来就是个清秀面孔,画上胭粉口脂后简直雌雄莫辨。
不得不说方思凡这小子化妆打扮技术够高,弥善整理着耳旁的碎发,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
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竟出了神。
唐旌歌……
他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呢?
生来人中龙凤,丞相都愿意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自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唐旌歌就像认识他几辈子了一样黏着他,净发一些疯病。
弥善摇摇头,评价道眼瞎还不聪明。
方思凡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弥善早已倒地睡得七荤八素。他往楼下看,发现宾客之席零零星星,大部分客人都离场,就连楚王的步辇也不见踪影。
不好!
方思凡慌忙推醒弥善,“弥公子,弥公子,快醒醒!咱们来不及了!”
“嗯……”弥善揉着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问:“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可能已经入洞房了!”
“!!!”
弥善瞬间清醒,拎起衣摆就往下冲,这可是关乎到他自由身啊!
“弥公子,当心啊——”
方思凡的声音被他甩得远远的。
唐旌歌寝间的院子里安安静静,恨不得发出一点声响都是罪过。
弥善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通过雕栏门的缝隙往里面看——
怎么只有一个人?
大红色的床榻上端坐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子,那唐旌歌去哪了?
弥善四处瞟也没看见,可能视觉受限制。但他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赶上了。
弥善深吸了一口气,破釜沉舟地推开了屋门。
听到屋子有陌生的动静,床榻上的女子慌张地掀开了头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刚好和弥善四目相视。
一模一样的喜服,一模一样的妆容,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懵圈一个紧张。
新娘子林娇雪目瞪口呆,娇艳美丽的面孔在不可思议地抽搐。
弥善尴尬无比。
可能是太过惊吓丧失语言系统,林娇雪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屋内刚才被忽视的屏风一推,从浴桶里跨出一个浑身散发热气,湿发披肩上身赤裸的男人。
唐旌歌你真有种。
弥善牙痒痒。
策划者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是对视弥善的那刻竟然泛出了一丝类似少女般羞涩的微笑。弥善顿时火冒三丈,他今天就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于是弥善抢在林娇雪尖叫的前一秒猛扇了唐旌歌一耳光。
“啪!”
这下不光林娇雪,唐旌歌也原地傻掉。
“王八蛋!负心汉!”弥善几乎爆发全部的委屈悲愤,“你两年前抛下了我就是为了来过你的好日子!现在你在外面又有人了,说!她是谁!”
弥善愤怒地指向不知所措的林娇雪。
唐旌歌正过头缓缓道:“是我的未婚妻。”
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弥善想趁机再扇他一个耳光,可瞟见林娇雪泛红的眼圈于心不忍。
“咳,那你说!我算什么!两年前的种种回忆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