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比刚才说话利索了,估计是起了效果。
连咳了一阵儿,唐旌歌身上开始暖和过来。
''你这也是,喝这么急干啥。''络腮胡满脸心疼地盖紧盖子,这可是他私藏的好酒。
唐旌歌擦了擦嘴角余留的烈酒,起身对络腮胡抱拳行了个大礼:''感谢兄台对鄙人的恩赐,鄙人来日定会报答您今日的酒肉之恩。''
络腮胡膛目结舌,这是一个小娃娃会说的话?再看唐旌歌稚气未脱,而说话神色却正经严肃。好吧,络腮胡咽了口口水,富家人的教育就是不一样。
''得,我不要你个小孩报答我什么,赶紧吃你的饭吧。"粗俗惯了听这种话难免浑身发毛,络腮胡赶紧抢过唐旌歌的碗给他盛汤,免得他又蹦出来什么让自己难为情的礼话。
唐旌歌一膝盖还跪在雪地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眼睛炯炯发亮。
这就是他们这些老兵跟他格格不入的原因,富家子弟教养好到让人尴尬。
''小兄弟,咱们吃个饭别这么拘束成吗?''
唐旌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碗筷略带腼腆:''恭敬不如从命。"
谁知他刚吃一口,又突然狂咳不止。络腮胡心惊胆战,又怎么了祖宗?凑近一看,他碗里飘着几颗花椒。
"水…水…"唐旌歌顺手捞到一个水囊一饮而尽,脸色立即变得通红——又是酒!
"噗——''
"哎哎祖宗你别洒了这可是好酒!''
''这可是什么?''一冷清的男音从背后传来。
络腮胡只记得手忙脚乱地抢救自己的好酒,一点也没顾上是谁在说话。
''当然是我的好酒!''
''你的什么?''
''我的…''
一转头,见马背上的高大男人面冷如霜。
''私自藏酒,胆子不小啊胡安。''男人扫了他和还在咳嗽的唐旌歌一眼,对身后的副将道:''把他们带回我帐里。''
语气能杀人。
胡安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将军帐内。
男人脱下一身冷铠,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的狐裘,手执狼皮地图在案边垂眼道:
''解释一下。''
胡安和唐旌歌跪在地毯上,心里发毛。
''酒是谁的。''男人淡淡道,眼睛不离地图。他问话越是简单越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定罪了的压迫感。
胡安知道自己狡辩也没有用了。
他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回唐大将军…我的…''
男人语意平常,''私藏烈酒,聚众饮酒,你知道后果的吧。''
胡安内心绝望,今天屁股要开花了。
''你自行领罚……''
''是我要喝的!''
刚才一言不发的唐旌歌突然大声打断,
''您要罚就罚我吧,父亲!''
胡安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惊得不知所言。
男人听闻,''啪''的一声放下地图,起身缓缓走过来,仿佛他路过的地方温度立刻下降。
他在二人面前停下来,居高临下。
唐旌歌破釜沉舟般小声道:''是我……''
''第一,主动讨酒者,应当重罚。''
男人俯视他们,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却没有一丝表情。从他下巴到颈脖处有一道骇人的伤疤,像盘曲的蜈蚣。
''第二,''男人冷冰冰道;''在军营里,你不配喊我父亲。''
唐旌歌紧抿嘴唇,单薄的肩膀克制不住地发抖。
说罢,男人一拂袖摆,''梁叙。''
副将答道''末将在!''
''藏酒者五十大板,讨酒者一百大板,领罚示众,立即执行。''
''是!''
胡安看了一眼僵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