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真的要我吗?”

屋外雨声淅沥,与屋内迷醉暧昧的低喘声互相交织。

昏暗的光线下,少女雪白的娇躯陷在黑沉的锦被间,男人俯身吻去她殷红眼尾洇出的一滴泪,随后顺着脸颊吻到耳侧,声音里带着忍耐到极致的喑哑。

宋意绵呜咽了声,并未回话,只是偏头咬上滚动的喉结。

姜应珩一声轻哼,狭长的凤眼半眯,大手掐握住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

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按,声音低哑酥麻:

“想好了,不会后悔?”

“确定要我,不要姜柏舟了?”

宋意绵圆眼中水雾朦胧。

灼热的手指攀上姜应珩坚实的宽肩,仰头用力地贴上他的嘴唇。

嘴唇贴合,微微翕动:“要……”

姜应珩喉咙里忽然冒出一声散漫的轻笑,低头含住了她灼烫的嘴唇:“知道我是谁吗?”

宋意绵眼尾湿红,认真地扫着眼前这张脸。

“知道,小叔……”

外面疾风骤雨打在屋檐上的声音更加明显了,也好像打在了姜应珩的心口上,将他的心跳彻底打乱。

攀在他肩上的细嫩手腕忽然被攥住,按在墨色软枕上。

姜应珩强势地分开她并拢的手指,五指挤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紧扣。

炽热灼烈的吻朝她袭卷而去。

“绵绵。”他嗓音低哑暧昧,“唤我表字。”

宋意绵雪白纤长的脖颈后仰,鼻尖溢出娇哼,吃痛的哼吟声还未发出,又尽数被凑上来的姜应珩吞入腹中。

“姜……”

跌入热潮里,宋意绵断断续续地回应着,一滴滚烫的汗珠砸在了她的心口。

她终于含糊着说完了那三个字:

“姜、谨、之。”

嘴唇再度被重重含住,刚清醒三分的思绪再度被浪潮席卷。

骤雨终歇。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未点灯的屋子黑沉沉的,沉寂极了。

宋意绵跨坐在男人腰上喘着粗气,一滴滚烫的汗珠“吧嗒”从她的额角砸到男人的胸膛上。

眼神涣散,浑身酸软。

撑在男人胸上的手臂都软得像根面条,每一根手指都带着云雨过后的绯红,在寂静的黑夜中颤出漂亮的弧度来。

那一阵的快慰散去后,宋意绵的意识逐渐清醒。

栗色的圆眼中水雾朦胧,遮挡了视线。

可意识混乱之前的所有记忆,又重新闪回了脑海中——

宋意绵有个未婚夫,是姜家四公子姜柏舟。

姜柏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不干正事,时常与他那帮好兄弟上楚馆听曲饮酒斗蛐蛐。

三天前,宋意绵应姜柏舟母亲的命令,去楚馆找他。

包厢外面,姜柏舟那淡漠里带着厌恶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宋意绵的耳朵里:

“宋意绵?花瓶罢了,若不是她长得好,谁稀罕多看她一眼。”

惊慌失措的宋意绵一失足就跌进了楚馆外的金水河里。

人是被捞出来了,就是高烧不退了三天。

那三天里,宋意绵做了绵长的梦。

梦里她与姜柏舟成了婚,可是姜柏舟并不爱她,他心爱的人是楚馆的清倌林夕月。

林夕月是罪臣之女,被丢入坊间为奴为婢,这么多年一直是姜柏舟庇护着她,予她安宁。

但是之前的宋意绵一无所知。

婚后姜柏舟对她百般折辱,最后甚至在她生产之际,领着林夕月与他们两岁大的儿子登堂入室,活活将她气死,一尸两命。

宋意绵死了,但梦没有醒。

梦里她作为旁观者,双目赤红地看着姜柏舟与林夕月踏着她的鲜血过完了幸福美满的一声。

她这时忽然觉醒了。

原来她只是话本中的苦情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