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寿安堂外院,刘妈妈便迎面过来。
“夫人,随我来,老夫人病了,现下躺着呢。”
“好端端的,母亲怎么就突然病了?”
苏清漪跟着刘妈妈走到正堂,随后又拐个弯进入内室。
“老夫人这病的突然,大夫也只说是心病。”
刘妈妈干笑一声。
“清漪,快过来。”
老夫人躺在床上,头上戴着一个穿了宝石珠子,绣着精巧苏绣的丝绸抹额。
“见过母亲。”
苏清漪朝老夫人福身,随即在她身边坐下。
“母亲看了大夫,可还需要吃些什么药?”
“本也不打紧。”
老夫人笑得和蔼,“就是一些小毛病了,只是我听闻你今日上朝去了?”
“是。”
苏清漪面色平静。
“清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老夫人面上露出不赞同之色。
“上回我也和你说了,不过就是家中多一个平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变,你依旧是侯府当家主母,侯府中馈始终交由你来打理。”
“可你为什么非得上朝,惹得圣上不痛快呢?”
苏清漪轻笑一声,余光瞟见不远处屏风底下缝隙露出的一双黑色靴子。
“母亲说的对,但是侯爷在娶我时说过,一世一双人,永远不变,否则天打雷劈,若是我任由侯爷娶了平妻,岂不是推侯爷去死?”
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那些戏言,做不得数的,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
“若是传出去,你不得被笑话成妒妇。”
苏清漪挑眉。
“母亲这话就说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是侯爷说话不算数,被传出去,笑话的是侯爷,可不是儿媳,往后,谁还敢和侯爷深交,就是圣上,也不会放心将差事交与侯爷。”
“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吧。”
“母亲,这话哪能算严重呢。”
苏清漪轻笑,“侯府这些年不都是花的儿媳的嫁妆,再来个侯爷背叛誓言之事,京城中人说的还得更难听呢。”
“你胡说什么,侯府怎么会贪墨你的嫁妆!”
老夫人脸色彻底难堪起来,原本敷了白粉的脸,此刻簌簌落下粉,露出她那张涨红了的皱脸。
“是吗?”
苏清漪不急不缓,“您抹额的这个丝绸料子,是我当年带进府的,还有上面的红鸽子血宝石,以及东海珍珠,都是我的陪嫁。”
“你!”
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清漪,“这些是进了我候府库房的东西!”
“好啊,那就去请京兆尹的人来,我这里的嫁妆单子一笔笔可都记着呢,不知侯府的账面上有记这些东西吗?”
苏清漪轻笑。
老夫人彻底没话了,良久,她冷冷开口。
“你这般不受教,实在不配为侯府儿媳。”
“若不是当年凌骁执意娶你,我是万万看不上你的。”
苏清漪嘲讽,“赶巧了,若不是您儿子当年追的紧,我也看不上您家儿媳这个位置,自然了,若不是我,您家现在能成侯府?”
“这都是你身为萧家儿媳应尽的本分!”
老夫人气的咳嗽起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那些丑事,若不是你要遮掩丑事,你也不会和我儿成亲!”
“我哪些丑事,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苏清漪冷了脸。
老夫人眼神躲闪起来,她不敢说,若是传出去,侯府丢人不说,还可能得罪那人。
“怎么不敢说了?”
苏清漪不依不饶。
“苏清漪!”
萧凌骁终是忍不住,一把便将屏风推开,他上前死死攥住苏清漪的手腕。
“母亲都病成这样